一天时间过去了,案子没有丝毫进展,杨枫人坐在教室里,魂游天外。
这天晚上,杨枫喝了半碗稀饭,就提前回房了。
其他三人对望一眼,杨战天叹了口气,道:“一会儿我跟这小子谈谈去,他不光折磨自己,也在折腾我们。”
洪天娇道:“要不我给戴迪去个电话,让他开解开解杨大哥。”
杨战天抿嘴点点头:“嗯,未尝不可。”
杨枫静静坐在没开灯的房中,竭力放空自己,企图以这种方式,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杨枫心头猛地一颤,此时此刻,深深体会到“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个中滋味。
电话是何少堂打来的。
何少堂道:“大哥,我听叶叔叔说了,说实话,你真是钻进了牛角尖,这事,你完全没必要一个劲往自个儿身上揽,听我说,你做的已经够多了,这做人嘛,但求无愧于心。”
“少堂,我就是心中有愧,我总觉得,如果我送送她,至少不让她打黑车,她就可以不死。”
“小枫,我是阿姨。”冯雨欣接过手机。
“哦,阿姨你好。”杨枫怏怏地问好。
冯雨欣一声长叹:“小枫,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能想到我们打这个电话的目的,首先,你不能排斥,大家都是在关心你,其次,我读过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其中有一条叫做自我实践诺言,小枫,你在听吗?”
“我在,阿姨您讲。”
“嗳,这个意思是说,你总是认为应该怎样,那它就有可能变成怎样,因为你潜意识的就朝这个目标推动着。而这个提法反过来也是讲得通的,你总是认为这件事该你负责,无论旁人怎么开解,你也听不进去了。”
“阿姨,让您费心了。”杨枫顿了顿,续道:“我明白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那就是找到杀害卢晓芸的凶手,为她报仇雪恨。”
“那么,这件事结束之后呢?”
“到了那个时候,我的心会平静下来,我会让她的母亲老有所养,当然,也得人家愿意才行。”
冯雨欣道:“小枫,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一个成熟的男人,必须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嗯,谢谢您,也谢谢少堂。对了,何叔叔最近有消息吗?”
冯雨欣道:“对于他,我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就好。”
“大哥,要帮忙尽管开口。”何少堂重新拿回了手机。
“好,有需要,我不会跟你客气。”
放下电话,杨枫才发现老爸立在门口,似乎已经在那儿伫立了良久。
“爸,找我有事?”
杨战天笑了笑:“既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看来我也没必要多费唇舌了。”
“爸,让你担心了。”
杨战天摆摆手:“操心有点,担心谈不上,不过这种状态不要持续太久,这样对大家都好。”
杨枫挤出一丝笑容:“我明白。”
“希望你做到心口如一。”杨战天竖起食指:“听说有一种减压的方法很不错,要不你去试试。”
“什么?”
“游泳。”
“冬泳?”
“是室内游泳馆。”
杨枫点点头,未置可否。
“嗳,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杨战天摇头晃脑,踱步离去。
老爸前脚离开,杨枫后脚出门,手里拿着jeep的钥匙。
洪天娇想要跟着,被杨战天阻止了。
杨枫发动车子,热车三十秒,起步向县城唯一的室内游泳馆驶去。
地热城在县城东郊,杨枫沿着河堤路一路前行,渐渐地将春阳湖抛在身后,人文景观也为大片自然景观所取代。
路灯昏黄,密林森森,间或一两个夜跑的年轻人。
杨枫脑袋空空,什么都不想,这种状态被手机打破。
杨枫将车停靠在路边,接通了洪天的来电,因为有了尿意,便熄火下车,边说话边寻找合适的放水地点。
洪天道:“我是听娇娇说起来的,你洪叔是个粗人,还真不会开解人,不过,洪叔通常遇到棘手的事情,都有一个独到的解决办法。”
“独到?什么样的独到方法?”
“嘿嘿……”洪天笑得有些猥琐:“说出来害怕教坏小孩,不过你已经成年了,哎呀,就是找个女人来一发。小枫,你可能没有那种经历,在那种尽情释放一泻千里的关键时刻,往往会有灵感火花的突然闪现。”
“洪叔,你还真是教坏我了,就算你的方法有用,我也得有个人配合不是。”
“小枫,你就别装了,洪叔知道,你身边有的是女人,只不过你不愿意用罢了,你是担心负责任,希望你不要忘了洪叔的话,对娇娇,你想怎样,就能怎样,而且洪叔保证,她真的是干净的。”
“洪叔,你还真是为老不尊。”杨枫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