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刚从刘玉虎那里看到了所有监控视频,刘玉虎如实告知了导致赵亮惨死的罪魁祸首,当赵宝刚听到杨枫这个名字,沉默的足足三分钟,胸中怒意如潮,仇恨裂变,最后只问了一句:“我岳父知道吗?”
刘玉虎道:“当然。”
“那他是什么态度?”
“没有态度。所以,我们也很为难。”
魏步曼质问道:“你们为什么不依法处理?”
刘玉虎道:“赵副市长,魏小姐,我也有难处,这已不是一起简单的交通肇事案件,而我只能管交通案件。杨枫那小子的确有两下子,居然从死人肚子里掏出一个活生生的婴儿,只有六个月大,连省医院的妇产科专家都说这是奇迹。”
赵宝刚阴郁地看着刘玉虎:“你说的这些,跟这个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刘玉虎道:“被撞死的是童副厅长怀有六个月身孕的儿媳妇,死状惨不忍睹,结果,杨枫逼死了……”他顿了顿,续道:“又救了他孙子,所以,我认为童大宝主观上有些消极怠工。”
魏步曼道:“不,我要去问问爸爸,怎么能让这样的犯罪分子逍遥法外,他以为他是谁?替天行道的大侠,谁给他这个权力?”
赵宝刚却陷入沉默,一双眼睛阴沉到了极点。
刘玉虎发现,魏步曼咋咋呼呼的,估计也就是个耍货,倒是赵宝刚,只怕会干出什么惊人之举。
有句话说得好,会咬人的狗不叫。
……
既然等不到处理,杨枫很自觉地回了春阳县。
而赵亮这个可怜的试管婴儿英年早夭,留给亲人无限伤痛。
所有知情人都在诧异魏晋没有任何反应时,魏书记终于做出了反应。
就在赵亮下葬前夕,全省最高档次会所——夜未央被封,省城所有涉毒的场子都受到了查处。
高明在家里窝了两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手机关机,座机拔线,电脑断网,彻底与外界隔绝,终日酩酊大醉,常常梦到纪委登门,惊醒后发现一身冷汗。
不过两天,高明头发白了一半。
……
处理完儿子的后事,赵宝刚默默回到龙阳市,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赵亮一死,魏步曼同赵宝刚本来就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失去了最后一丝牵绊,就差去民政局换本了。
魏步曼怀揣一颗伤痛的心,回到上风上水,宋小宝在那里等她。
宋小宝脸上还有几片清淤,眼中却尽是温柔。
魏步曼直接扑进比她小了十岁的男人怀中,一番抵死缠绵,魏步曼在痉挛中哭得声嘶力竭。
两人亲密无间相拥着,宋小宝温言软语安慰,突然耳朵一抖,感觉有人打开了门。
“谁?”宋小宝做贼心虚。
魏步曼抬头朝门口看去,一个穿着迷彩服军靴的高大男子推开了虚掩的房门,浓重的眉毛,眉心一颗黑痣,一双眼中看不到人间悲喜,整个人就像一柄冰冷的剑。
“你是谁?”魏步曼颤声问道。
男人神情僵硬,语气机械:“看来是完事了,没有打扰到你们的兴致就好。”
“你要干什……”
宋小宝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一只大手捏住了后颈。
男人毫不留情提起宋小宝,宋小宝跟魏步曼欢好之后,依然连着千丝万缕,这一下全断了。
“不要!”魏步曼伸手阻止,宋小宝已经被狠狠掼在地上。
“啊——”钻心的疼痛,让宋小宝流出泪来。迷彩服变态力气真大,他感觉自己的胯骨都给摔断了。
宋小宝忙不迭扭过身子,却见一只大脚踩来,足有四十三码的大脚踏在了他黝黑的胯间。
“噗噗”两声轻响,宋小宝白眼一翻,死了过去。
迷彩服男人收回大脚,冲床上未着寸缕花容失色的魏步曼看了一眼,冷冷一笑,施施然离去。
防盗门啪嗒一声关上了,魏步曼身子一抖,看了眼地上蜷着的宋小宝,他的胯间是一片血污一塌糊涂,她曲腿抱身,瑟缩在了床角。
脑子里冒出无数念头,唯一没有想过的就是报警。
……
江滩别墅。
赵宝刚将一腔痛苦愤懑在小保姆身上发泄之后,躲进了隔壁黑暗的屋子里,捂着脸颊,失声痛哭。
哭了半天,赵宝刚扬起脸,透过窗子看着龙江夜景,咬牙切齿喃喃道:“秦钟,你害了我,你儿子又害死了我儿子,你让我断子绝孙,我也不让你好过——”
说到最后,变成了无声叫嚣。
……
童晓飞跟杨枫说了魏晋的反应,他的意思是,不用庸人自扰,该吃吃,该喝喝。童晓飞还说,大切诺基虽然惨不忍睹,可是发动机水箱啥的都好好的,他改装一下,亲自给杨枫送过来。
眼看着到了六月底,杨枫开始前往考虑香港的行程。
这两天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高明,电话也打不通,向郝靓询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杨枫没想到高明遁的这么彻底,就算没事,也要遁出事儿来。
枫雪集团终于拿到了一亿美元的风投,德古拉一出手就是大手笔,为了开展业务,直接租下春阳大酒店顶层作为办公接待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