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房冰灿拨通了甄英雄的电话。
跟甄英雄聊了几句,房冰灿挂断电话,对施文建说:“那个出手毒辣的年轻人是秦县长她哥,具体背景没人知道,下手特别黑,管青羊、甄英雄的儿子因为骚扰秦县长,都被痛扁过,然后这小子屁事没有。”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施文建忍不住问道。
房冰灿咬牙切齿道:“后来,他赶走了所有吃饭的人,于是就没人录制了,他继续滥用私刑,小辉的伤情跟小卫一样的。”
“啊?”施文建咬紧牙关,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这个畜生!”
施文建心疼啊,儿子可是他一手带大的,他这么大的干部,为了这宝贝儿子,一直没有续弦,就是害怕后妈虐待儿子,现在,没有后妈虐待,却被一个年轻人虐待到生不如死。
“文建哪!”房冰灿摇摇头:“那俩小子是难兄难弟,咱们何尝不是,现在不是伤心难过,也不是咬牙切齿的时候,迫在眉睫的是如何降低影响,如何善后?”
“接下来还有什么情况?”施文建抹了把眼泪问道。
房冰灿说:“是小辉打电话向甄英雄求救的,但是,这个电话,却是秦雪给甄英雄打的。”
“甄英雄到了现场,才了解到事情的始末。他说太惨了,他一眼没认出两个公子。”
“这个杀千刀的——他怎么就下得去手。”施文建蹲了下去抱头痛哭。
“文建!”房冰灿也满脸泪水,“你知道秦雪那个贱人怎么跟甄英雄解释的吗?”
“怎么解释的?”
“他们骚扰我,我哥没忍住。”房冰灿学着甄英雄的语气,当然,甄英雄也是模仿秦雪的语气来的,那是一种极其轻飘冷漠的语气。
“这哪是没忍住,他分明是往死里整啊!”
“可不是嘛!”房冰灿摇摇头,“人伤的那么重,居然没想过送医院,还是甄英雄到了之后,提出来的。”
“可恶,难道让咱儿子自生自灭。”
房冰灿说:“甄英雄说了,那小子只是说给他添麻烦了,没有一点儿犯错误的觉悟。”
“他到底有什么依仗?”
房冰灿沉默了,因为施文建问到了关键的地方。
顿了顿,房冰灿续道:“甄英雄跟那小子吃过一顿饭,高小宝、李强、何少堂都在,一个个都亲热地喊那厮枫哥。”
施文建瞪大了眼睛:“高小宝他不大清楚,但是,李强继承了蜀南李爷的一切,在如今黑白道上的年轻人当中,绝对是首屈一指的人物,而何少堂,不但有个厅长老爸,还继承了雨欣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这样的年轻人在蜀南都可以横着走,凭什么对那个小子如此客气?”
房冰灿又道:“甄英雄还说,大年初一,他们全体常委跟两支考察团开会的时候,南高句丽、北高句丽两位元首,都是他领进去的。”
“什么!”施文建彻底无法淡定了,这小子背景恐怖的无法形容,他有种预感,儿子的伤是白挨了,而自己能不能过了这一关,都是两说。
房冰灿道:“文建啊,咱们再来掰一掰秦雪的履历和背景。”
毫无疑问,秦雪是蜀南省最年轻正处级实权干部,所谓实权,就是不跟那些团委,或者秘书处的人比,根本没法比。
然后,秦雪从团中央下来的,有何江龙这么一个干爸,然后,还有两个外国元首的干哥哥。
分析到这一步,二人骇人对望一眼。
“老哥,你说怎么办?”施文建心里已有答案,但是,却不甘心。
“多事之秋,不能自乱阵脚,你知道……唉!登门道歉,请求原谅!”
房冰灿到底是政府一把手,坚忍果决,非常人可比。
但是他的话仿佛隐含了很多信息。
施文建闭上了眼睛,瞬间苍老的不下五岁。
是啊,一个市长,一个常务副市长,市政府的一二号人物,在自己儿子受到非人虐待之后,还要放低姿态,去请求一个下辖县长的原谅。
哪怕这件事过去了,以后还有什么尊严。
哪怕表面一片祥和,内心已然千疮百孔。
……
这一夜很多人注定无眠。
秦雪也没有睡意,她知道,即便睡着,也要被人叫醒的。
于是乎,杨枫提议几个人打麻将。
居然得到一致赞同。
如果没有明光这个碍事的家伙,杨枫一定会搞得邪恶点,比如输了脱一件衣服。
但是现在肯定不行了。
明光是出家人,没碰过麻将,没有上场,剩下的三年一女,正好四个人。
县政府招待所现成的棋牌室,秦县长打电话要了一间。
杨枫同阿里娅对面,乔璇、秦雪对面。
阿里娅也不大会,但是非要来,杨枫让明光过去协助。
明光苦笑:“我是狗看星星,指导到沟里怎么办?”
杨枫说:“咱们玩最简单那种,推倒胡,只带明杠暗杠,一百起,有人输光一万块,结束。”
然后,就开始了鏖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