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说了母亲说了女儿,似乎也有那么一刻的失神,但是,他说的,却都是纪委已经掌握的东西,其他的一概没说。
王冰倩垂头丧气地回到监控室。
“倩倩辛苦了,赶紧坐。”
杨枫扶着王冰倩,坐在椅子上,给她端来一杯咖啡。
看着王冰倩接过咖啡,杨枫又殷勤地为其捶背揉肩。
“倩倩,辛苦了。”
王冰倩扭头横了他一眼,满腹的委屈化作一抹苦笑:“你也看到了,我的催眠术对他无效,这个家伙的确很难搞,都怪你都怪你,我的第一次啊,就这样失败了。”
杨枫摇摇头:“现在说什么成功失败,为时尚早。”
“哦?”王冰倩诧异地看着他。
杨枫笑了笑道:“只要王鹏最后松口,咱们就算成功,所以,不着急的。”
“你的意思是……”
“随着他的心理防线逐渐失守,你还是有机会的。”
王冰倩撅着嘴道:“你跟我说论持久战。”
杨枫冷冷一笑:“我倒是想,不过王鹏他够格么。”
……
龙阳市第一人民医院。
市长、常务副市长两位公子住在这里。
原本以二人的身份,高干病房,二十四小时特护,都可以有。
但是首先,这对难兄难弟难舍难分。
其次,两位领导为了体现高风亮节,只是让儿子住在最为普通的病房。
然而即便如此,也有卫生间的。
同时,院方也为两位公子提供了特护,每人两名,每人十二小时,黑白对倒。
护士中总有长得出类拔萃业务精通全面的,院方抽出四名,作为两位公子住院期间的特护。
房卫、施良辉二人以前在龙阳市境内嚣张跋扈,这次在青羊县折戟沉沙,方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二人虽然保住了小命,但两条手臂都留下了不同程度的残疾,当然,最大的创伤是在心里。
曾经风光无限的两位公子,如今光荣的加入了残联,这是多大的讽刺?
还有,从房卫母亲的唉声叹气中,二人隐约猜到他们的父亲为了平息这次事件说付出的代价。
所以,住院期间,二人很老实,也没有骚扰漂亮特护的行为,父亲来看望时时,二人总是眼眶红红默默无言的看着父亲。
看到儿子的表现,作为父亲,多少还是有些欣慰的。
这天,房冰灿、施文建下了常委会,就来了医院。
二人都是知天命的年纪,要是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只剩下苟延残喘的劲儿了。
还好,市医院的专家们,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总之说出来的话还是让人乐观的。
专家通过评估,一致得出结论,两位公子双手的功能应该可以恢复八成,这还是保守估计,再加上几年的复健训练,九成都是可期的。
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影响到日常生活。
不管真的也好,安慰也罢,总之,两位父亲听了之后,心里总算轻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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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房卫、施良辉看着父亲的憔悴表情,也是一脸疼惜,然后,父亲们心里就愈发安慰了。
分别跟儿子聊了几句,两位老兄弟就走了出去。
“文建啊,听说那边力度很大,我让你做的事儿都安排妥当了么?”
春节刚过,医院的花园里依然一片萧瑟。
“哥……”施文建面露苦涩,“妥了。”
房冰灿点了点头。
施文建忍不住道:“咱们仨从小到大,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大鹏扛得住,不会出卖我们的。”
“从小到大,大鹏的母亲,就像咱俩的亲生母亲。”房冰灿沉默了片刻,“想办法给大鹏带话,就说让他放心,周姨和小禾我们会看着的。”
“这还用说?”
“你不说,他能明白咱们的意思?蝼蚁尚且偷生,你不懂,牺牲他一个,换取大家的平安,他是死得其所。”
“哥,你说把大鹏给……”施文建看看左右无人,还是压低声音,右手做出一个下斩的动作。
“我就是一比喻,坐一辈子牢,跟死又有什么区别?”
“哥,毕竟是一辈子兄弟,我下不了手。”
“妇人之仁!”房冰灿瞪了施文建一眼,“你可能不知道,最近纪委改变了策略,周姨和小禾都有人盯着,大鹏怕是很快就撑不住了。”
“他一旦开口,咱们全得玩完,咱们都完了,周姨和小禾怎么办,谁来照顾?大鹏也懂这个理儿,所以,我想他已经抱定必死之心,只是还想苟延残喘几日。”
“好吧,八一宾馆的一个经理是我战友,我让他帮忙。”
“必须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痕迹。”
“我明白了。”
“文建哪!这些年来,咱们三兄弟的关系一直是个秘密,越是到了关键时刻,越不能暴露,否则就会引起无限联想,你明白吗?”
“我们的关系,除了咱们彼此的家属,知道的只有周姨和小禾了。”
“小禾不会胡说,周姨那边,年纪大了眼睛瞎了,很不方便,需要派一个可靠的心腹过去陪着,不让陌生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