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笑的不行,老丁气到不行,一路嘴里嘟嘟囔囔的回了教室。
老丁发誓不理我们。
今天下午是最后周五了,也就是下午再上两节课,我们就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第一节课老丁果然没理我们,自己一个人睡得呼呼的,我就知道,老丁这中午不睡觉,下午上课肯定得恶补。
周五最后两节课都是班主任大饼的课,大饼没过来,我坐在位置上无聊,看看阿呆,阿呆啃着手指甲,看着漫画《爆笑校园》;
看看其他人,都在写着早上老师布置的作业。
都不跟我玩,我就盯着赵洁看,赵洁从我这个位置来看,沙宣的头发从脸颊两侧零散的垂下来,单眼皮上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很好看。
很像李薇。
高挑的鼻梁,下面一张不停张合的嘴,在嘟囔着文字。
再往下。
“我滴妈,”赵洁突然打了个冷颤,抬起头来捂着胸口,说:“干什么呢,流氓!”
我不说话,面带微笑。
赵洁松开捂着的领口,自己低头看了看,抬起头来瞪着我,问我:“说,萝卜,看到了什么?!”
我特么看到了什么?
我能看到什么,什么也看不到,就看到脖子了。
赵洁不相信,一脚就踢过来,幸亏我早有防备,赶紧往后一撤。
“吱呀”凳子清脆的响声传过,赵洁踢过来的腿闪过。
没踢着。
“我的祖宗啊,”我皱着眉头说,“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你不信你自己看看。”
赵洁白了我一眼,捂着领口,又低头写作业去了。
阿呆在一边吃着手指头看我们看的津津有味,盯着赵洁捂上的领口是左看右看,赵洁一抬头正好看到阿呆“图谋不轨”。
拿起一就扔向了阿呆。
“卧槽!”阿呆一声惊呼,只听到“吧唧”一声,阿呆从凳子上跌落在地上,一只手插』进了垃圾桶,另一只手拿着很大的一个红色』物体。
全班都不写东西了,抬起头来盯着我们这边看。
我还纳闷呢,什么东西这么有杀伤力,定眼一瞧,嘿,让阿呆跌落在地上的致命武器竟然是一本大号加厚的新字典。
卧槽,这本字典没有一斤,也得有五斤。
阿呆平时就喜欢把垃圾桶拉到自己跟前,这样很方便,有垃圾随手一扔,啃了指甲没出吐,扭头就能吐在垃圾桶里。
但是这次可不方便了,阿呆一手插』进了垃圾桶里。
阿呆第一反应是赶紧把手从垃圾桶里提出来。
上面黏黏糊糊,湿不啦叽(湿乎乎)的,别提多恶心了。
阿呆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咽了口唾沫,我估计阿呆最近不会啃左手的手指甲了。
“你干什么啊?”阿呆小声的抱怨道。
“草,”赵洁骂了一声,说,“你看什么呢!”
“我我”阿呆“我”不出结果,被赵洁骂了个狗血淋头。
赵洁骂够了,不骂了,继续写自己的作业,阿呆一脸委屈,在那擦着自己的手,我一阵反胃,感觉阿呆好可怜啊。
阿呆在擦手的时候,还不停的闻一闻。
第二节课下课铃一响,老丁蹭的就起来了,跑过来就喊:“走,萝卜,会宿舍收拾东西,回家了。”
我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但是还是点点头,陪老丁一起回宿舍。
回宿舍的路上,老丁完全忘记了自己中午才发过的誓言,口若悬河的跟我说着周末回来的幻想。
“哎萝卜,”老丁说,“周末回来的时候,咱们去蓝湾大吃一顿啊?带上大春他们,好久没聚聚了。”
“好的。”我说。
“我跟你说,我上次坐公交差点挤死,一个女的大屁股,老是往我身上蹭。”老丁滔滔不绝的嘟嘟着。
我大笑,问他:“是你蹭别人还是别人蹭你。”
“滚。”老丁骂道。
回到宿舍,打开门就是一阵冷风吹进来,我叹了口气。
老丁扭头说:“怎么了,年纪轻轻,老是叹气。”
“我在想,”我说,“这过完年回来,我们就分班了,想想还真是舍不得。”
“是啊,”老丁坐在窗上收拾自己的包,说,“你看看我们五个人,真的是上辈子的兄弟,但是学校还是要拆散我们。”
我不说话,躺在林彪的床上盯着床板发呆。
时间过得太快了,我闭上眼,仿佛是刚刚来到高中去领校服的样子,睁开眼,这马上竟然要分班了,世事无常啊。
“草。”老丁在一边说着脏话,我扭头一看,老丁把自己的耐克的秋衣在进行伟大的改造。
“怎么了?”我问他。
“没事,”老丁说,“袖子开了。”
我看了一下老丁的袖子,开了一个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破的,估计是翻墙翻破的。
老丁捣鼓了半天,干脆使劲一撕。
“嘶——”
老丁的袖口破裂处就被老丁撕开了,袖子瞬间断了那么几分。
老丁伸手扔进垃圾桶,说:“这样就方便多了。”
我笑笑,不禁想起了小时候有个玩伴,也这样玩过。
他有一件毛』衣,毛』衣的脖子口上有一个洞,他喜欢的动作就是把大拇指伸进洞洞里,往上一提,盖住自己的嘴。
记得有一天体育课,他就在那里拽着自己的毛』衣玩,过了一会,我们听到哭声,过去一看,他被一堆毛』线缠着身体,上身的毛』衣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穿着单薄的衬衣。
我们哈哈大笑,他起身挨个揍我们。
“笑个屁啊。”老丁说。
“没笑你,”我说,“我想起小时候一个朋友了。”
“行了行了,”老丁将他的双肩背包背到肩上,站了起来,说:“走吧,段家公子,我们出发。”
学校门口,老丁忍不住破口大骂:“草td,这什么社会啊,什么家庭啊,不干别的了,就知道生孩子生孩子,这一个公交车都拉不过来了!”
很多人看着我俩笑,我估计都认识我跟老丁,我拍拍老丁,说:“唉,这就寄托在我们这一代上了,以后一定少生孩子多种树。”
老丁白了我一眼,说:“看不出来啊萝卜,你这思想觉悟还挺高啊。”
“滚犊子,”我骂道,“还挤不挤了?”
老丁摇摇头,说:“看这样挤不进去。”
我点点头,看了看那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公交车,同意老丁的说法。
于是我们准备走着去车站。
之所以有了这个决定,是因为老丁的家比较远,必须做乡镇的客车才能回去,我一个公交车到家门口,再说了,别人也没有跟我一起的,我也不想去勾搭谁家的小姑娘,于是就跟老丁一起了。
我问老丁:“远不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