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听到,砰的一记闷响。
转尔就见叶凝和骆小楼两人的手臂就架一块儿去了。
武学上,把这个叫较力。
较力是武学大忌,意思是说,两人动手要尽一切可能避免较力,而是放开了打。
可这两人既不是想把对方打死,打伤。也不是想要一证高下,更不是什么试拳切磋。他们是互相拿对方来撒气,来泄心里压的那股火呢。
这一下较上。我见叶凝脚步一掰,先是塌腰,微微蹲了那么一下,紧跟着她两个肩膀猛地一耸,再一震,嘴里喝了一声,开!
骆小楼那边也是不含糊,一拧身,也叫了一声开。
这一下过后,我听到什么东西碎了,喀嚓一声,放眼看去两人脚下踏的砖碎了不说,两人的鞋都陷到地面去了。
哼!
骆小楼哼了一声,把那个势收了一下,就小退了一步。
叶凝则不依不饶,一拧身子边向前冲,边说:"有本事,拿暗劲出来。"
骆小楼:"好!"
我一听这话,心说你个大马刀,你真是不怕事不大呀。
明劲打,打来打去,充其量是个筋骨伤。台他叉号。
你拿暗劲打,稍有一个闪失,那就是人命啊。
我心里把这念头一过的同时,场中叶凝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微微一颤,悄无声息地就奔骆小楼冲去了。
骆小楼也一样,他是侧身,竖的肘,很凝重,吃力地用贴山靠的功夫朝叶凝冲。
这一下要冲实了,两人搞不好就是两败俱伤。
我眼见到了关键时候,我不能看热闹了,当即一咬牙,拿出抡大锤练出来的功夫,我呼的一下就冲出去,先是用了崩拳的步,到了近处,又拿出鳖拳劲,搭上骆小楼的肩和叶凝的手臂后。我深吸口气,再调了劈拳劲,闷闷地哼了一声,往下一压。
"给我定!"
轰
这一瞬间,我们三个人好像从两三层楼上跳下来一般。
震的地面,轰,一声闷响。
响声过后。
这两人瞬间真的就定住了。
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上劲力全收。
我又深吸口气,感觉心跳什么的没有太过快,我沉声说:"练武人最忌讳的是用武字上的功夫来撒火,发泄。有什么话,先好好商量,商量妥了再说!商量不妥!打也行!咱好好的打,可别当着这些前辈的面,丢了咱们小辈们的脸!"
"好!"
"好好!"
我这番话一出口。
七爷,阮师父带头叫起了好。
叶凝和骆小楼这才意识到还有阮师父在场,随之又品味了一番我的话,末了叶凝脸红了。
骆小楼也是一脸的尴尬。
我见控制住了局面,这才把手从两人身上拿下来。
这一拿不要紧,我立马感觉手掌,小臂一切钻心的疼。
叶凝看在眼里,一下子慌了神儿般跑过来:"仁子,仁子,你说你哎哟,这伤没伤经脉呀。"
我听到这样的话,一刹那,我仿似又回到打乔雄的时候,我第一眼见到的,那个主动冲上来给我揉臂的太极美女叶凝。
现在,她跟那时一样,拿起我的手臂探了两指在上面用心全神灌注的揉着,揉着。
那一道道的小暗劲,吞吐流转。
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将我手臂僵住的气血给松活开了。
转眼,我就不疼了。
"仁子,你还疼吗?你好点没有,你疼吗?"叶凝关切地看着我。
我发现,她眼角有泪花了。
彼时,骆小楼也上前。
"仁哥,你怎样,没事吧,我我也不会什么推拿,我噢,想起来了,我有药,有我大爷给我制的药,我拿来给你用。"
我刚要说不用。骆小楼已经冲进屋里。
不大一会儿,他拿了一个小玻璃瓶出来。
叶凝看到,一把夺来说:"有好药不快点拿,哼!"
说了话,将瓶口的软木塞拔了,凑到鼻端一闻说:"哟,还真是好东西呢。"
接着,叶凝把手指伸进去,挑了一大块出来,将药膏涂抹到我的手臂上。
两个手臂,包括手掌,指头,都细心涂好后,又轻轻的帮我揉搓
就这么,叶凝的太极推拿功夫,加上骆小楼家传的灵药。我手臂上的那点小伤,转眼就好利索了。
七爷和阮师父看在眼里,哈哈一笑。
末了七爷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呐,就是火气大,有什么话好好商量,别动不动就要打。真要打,试拳脚,也不能这么试。今儿,你们得多谢谢仁子啊。仁子这才是有功夫,有胸怀,今儿这怎么说来着,是一力降二"
七爷说到二,二不下去了。
叶凝哼一声说:"七爷你就直说吧,是一力降两个二货!"
一句话出口。
众人哈哈大笑。
就这么一场战火,转眼就烟消云散了。
七爷这时站在院子里说:"都进屋,进屋来,我给你们说说,你们呐,得动脑。太极门把你们聚到一块,不是没有目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