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卫承醒来时,点秋正在躺在榻上轻轻笑着望着他,眼底温情盈盈。“点秋…”他又惊又喜,险些一把把她搂入怀中,终究忍住了,只紧紧执住她的手,“你吓死我了…”
点秋无声看着他,这是她初见时就爱上的男子,忘却往生,一眼万年。
一月有余,卫承除了上朝时时与点秋寸步不离,后来索性把公案都搬到点秋厢房里。点秋窝在被子里笑着埋怨:“你再这样,我真要胖成球了。”卫承把药碗放在桌上,小心扶她起身:“胖成球怎么,也省的总是跑出去让我担心…喝药。”“我伤也快好了,可不可以不…”“不可以。”“…”“看什么,想要我亲自喂你?”“…我喝。”
从凡人写出来的话本子中看,细水通常是不能长流的,干柴却能烈火长烧,这种左右说不通的逻辑竟还得以流传甚广,就说明话本子放在现实里尚有一定可取性。比如方才那句逻辑的前半部分。
就像近日京中传闻缙齐边境又开始闹腾起来,卫承下午也被召进了宫,只道面圣完便回来,然天色已经漆黑,却仍未见到他的影子。
点秋正坐在床上研究绣花样子,一个小丫鬟推门进来道:“姨娘,夫人来了,说想和您叙叙家常。”
点秋眨眼望向窗外天边微残的月,半晌,道:“扶我出去相迎。”
门外和宁笑的端庄娴雅:“点秋妹妹终于醒了,可让姐姐担心坏了。只是那日姐姐也受了惊,病了一场,实在不好过来探望,妹妹别往心里去。”点秋甜甜的酒窝挂上脸颊:“劳姐姐挂心,点秋感激不尽。”
感激不尽四个字说的似乎别有味道。和宁讪讪别开眼:“这几日天气和暖了,月色正好,姐姐在后院备了茶,咱们也好好说说话。”那厢轻笑:“正好一个多月里妾身也闷坏了。”
一行人到得后院儿亭中,和宁朝后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留我和墨姨娘在这儿说说体己话。”点秋倒了一杯茶放在唇边,唇角微翘,随和宁一块儿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