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天院一行人正忙的焦头烂额,前些日子可算离开的竺仁却又回来了,身边还请来了个紫徽帝君。道是紫徽帝君惜才不忍萧然受苦,其义女竺仁也愿意借出织魂灯来亲自为萧然疗伤。
我听到此处心里怦咚一跳,果然织魂灯不是白借的,若事情真如他们打算的那样,这厢拉了紫徽帝君来,不单是助阵,还顺带因着这个大大的人情直接把萧然拉到紫徽麾下。救命之恩比天高,即便违了萧然的意,那又怎样?
三哥握着我的手紧了紧让我安心:“我和汎离又不傻,自然不会让他们如了愿。”
紫徽竺仁两人说的大义凛然言慈善貌,但皆被汎离挡了,道萧然已受了卿音的仙元修缮仙基,现下只需好好休息,不必劳帝君和公主大驾动用织魂灯。
竺仁大约没想到我如此发疯,呆了半晌,与紫徽帝君一齐坐下用了茶,期间还赞我一番,又忧心忡忡说要来探望我,三哥只道我仍没醒不方便,原本事情已近告尾,正待送这两个不速之客出门,荞荞这个单纯的小仙娥却闯了进来,见到紫徽和竺仁,支吾半晌,还是说了实话。
三哥无法,只能由着他们顺水推了舟。
我在这一堆话里没提溜出什么重点,只想到我的身子虽虚的透透的,却也弥补了萧然摇摇欲坠的仙根,这事儿办的十分划算。三哥端详着我,半晌默默道:“算了。现在你满脑子都是萧三殿下,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我只告诉你一句,萧然他无碍了,你只管把自己养好,其他的事皆交给我和汎离。”
一席话听的我心里软软的,眨两下眼睛表示自己晓得了,安心由荞荞进来给自己喂了药,迷迷糊糊会周公去了。
沉默两日终于能开口说话,我因瘫在床上什么也不能做,干脆央了荞荞和竺胥两个抽空给我念念戏本子,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除之长时间躺在榻上躺的挺肉疼。
时过正午,我靠在软枕上安分灌完药,巴巴望着荞荞。荞荞端起空药碗看我一眼,乖摸儿又坐下了,我嘿嘿笑着瞅她从袖袋里抽出戏本子,闭眼做聆听状。却听她嘟囔:''早知小姐这么欺负人,当初萧殿下给小姐送这些来时奴婢就该悄悄扣下自个儿看。''我睁开一只眼:''我还怕你扣下?咱们俩是谁的不都一样,总归没跑儿。''''''
荞荞的嗓音放的柔柔的:''贫则虽贫,每恁地娇,这两眉儿扫。有时暗忆妾爹娘,珠泪堕润湿芳容,甚人知道?妾又无人要''
几句下来听的无端有些伤感,正悠悠入神,三哥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听荞荞这声音,怎么像受了欺负一般?是不是小四?本公子替你主持公道''
思绪被拉回来,我听见自己喃喃:''荞荞大约是可怜王贫女的身世''三哥接了话茬:''身世可怜也比不得痴心错付,若我遇到张协那等人,怎样也得活劈了他。''话音刚落地,他像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哎,我只顾说了,青丘的折雍公子来看你,只是我怕不方便,才到你这里来看看。''我抬头道:''折雍哥?''''嗯,现下正在殿内等着。''
几日前做的怪梦又闯到神识里来,心里无端有些烦乱沉重,我抿抿唇,倘若因一个梦闹别扭,那也太无理取闹了。我偏头思忖片刻:'''他是来见我的?''
三哥眉毛一挑:''难不成是来找我的吗?''我一时语塞:''啊那三哥把折雍哥领过来罢,毕竟我现下无事,也不好让人家白跑一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