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汎离身子一晃,我猛然回神,对萧然道:''快走。''萧然垂眸,直接揽住我的腰腾身凌空从湖面掠了过去。
纱帐晃得人眼迷蒙,我甩甩头,果然听到身旁亭子里似有人声。我使劲咬唇横心唤一声:''竺胥。''亭中似有人身子狠狠撞在亭柱上的闷响,激的人心突突一跳。
风突然大起来撩开围帐,亭内画面闯入眼帘,竺胥好像没了脊骨一般虚软靠在栏杆上,领子松松垮垮滑到肩头,衣袖也被撕破,面上潮红还未散去,身上微有薄汗涔涔,正趴着木栏大口喘着气。我脑中轰的一下,蓦地听见三哥一声闷哼,抬起眼正看见他头发散落,手中发簪重重插进肩头,鲜血溅出染湿了一片外袍,也许痛的紧了,眸中恢复些许清明,扒着栏杆翻进了湖里。
激起的大片水花撞得我神识被拉回来,宫汎离已跳进水中去寻三哥,萧然闭眼化出席披风递给竺胥,我吸两口气,咬唇道:''把我变成原身,拜托你扶她回去。''
回去时竺胥已没了意识,我坐在榻边出神望着她渐渐白下去的脸色,焦心的不行,脑海中竺仁给她倒酒时急切的眼神,被酒水沾湿的指甲不断回放,心里突然明白过来,不由攥紧了拳头。萧然走过来掰开我的手指沉稳道:''司命已经去忙了。药下的高明,中药的人和酒后失态没差,不过药效虽重的很,你哥到底也克制住了。''
我深吸一口气,攥成拳头的一只手重重砸在案上。
便是去把她揪出来,能怎样?饮的是司命的梨花醉,用的是宿天院的瓷酒杯,且我与萧然他们都没事,除开竺胥翎翊两人酒后动情这个理由之外,能说什么?
找准了时辰来宿天院,顺水推船神不知鬼不觉就给下了药,还要逼着我们再背一趟黑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