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结舌好一会儿,低头扶额道:“你莫不是以为我对那折雍动了情?”我看三哥神色不像,又想到那日竺胥晓得折雍有婚约时的失神,心道若真如此,他沾惹桃花的工夫也忒强。
三哥看我默不发声,手指轻敲这桌角苦口婆心又道:“那夜我回去想了几遭,折雍此类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约摸是制不住我家小四,必得是萧然兄弟那等天资卓然又清冷出尘的,才对的上你的性子。可那次让我看着了,折雍对你大抵有几分心思,你又与他对不上眼,你俩若一来二去指不定生什么事端,我便这几次一应皆替你挡了,你还不识好人心。”
我才弄明白他这是为了我,虽则他这话我并不认同,便是萧然的脾性镇得住我,然他不喜欢,镇得住也是个枉费,不过想到自己在后院儿无忧无虑的那几日,心下还是不免歉然,眨眨眼道:“当真是我的好三哥,错怪你了。可司命却不晓得,怒气冲冲的。”
他说完那么大一段话,正喝茶润口,听见我这一句,手指一抖:“他怎了?”我接着讷讷:“方才命簿子都摔了。”
翎三公子苦戚戚骂一声娘,搁下杯子急急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凄凉的背影,不地道的笑出声。桌上茶水盈盈,我复押一口,唔,这惠明翠片回味清醇的很,届时多向三哥讨要些慢慢品,也是一件韵事。
回去时荞荞正站在回廊里,有些忧心的唤住我:“小姐,奴婢咋觉着三公子和汎离公子不大对呢?别有什么话说不开罢?”我老成的笑:“放心,男子与男子之间的事儿比男子与女子之间简单的多,不出一个时辰两个人定好了。”荞荞眨眨眼:“小姐说的好像自己多有经验一样…”我磨牙道:“…你且看我说的对不对。”
果不其然用完午膳两人便在亭子里博起了弈,我拭着软剑看他俩杀的不亦乐乎,朝荞荞抛去一个自得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