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揉太阳穴,被小仙娥拉着沐浴去了。
木桶里药香氤氲,我撩着桶中热水,看向一旁忙活的荞荞:“待明天我们收拾一下这么些个草药,我要去五帝台。”
荞荞突然转身讶然:“小姐一个女子,去那等地方做什么?”我笑了:“天将降大任于你家小姐。”不想接也得硬着头皮接也。
翌日起来时空中蒙着一层寒雾,荞荞过来给我披上披风:“小姐醒的好早。”我系着披风的绸带道:“今个儿是凡界冬至的日子罢?”“是呢。”荞荞眸子里亮晶晶的,“奴婢也照葫芦画瓢包了娇耳,只是现下还没熟,小姐且等会儿。”
远远三哥走过来:“好好两个女仙,却活的跟凡人一般,还挺快活。”我哈一口气暖暖手心:“凡人快活?仙者怎能及凡人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蕴炽盛无一不是折磨,还要为命格所困,这样想来,我们可轻松的多。”
那厢不置可否:“也是,否则仙界怎会将百世劫列为第一等苦劫。”我轻笑:“还不是因为受劫仙者百世万年的命途皆注定了,生,不如死。”
荞荞默默待在一旁听我从冬至扯到早膳,早膳扯到人世八苦,人世八苦扯到百世劫,本还乐得自在,却突然抬头喊了一声:“呀,我的娇耳要煮过了!”
三哥望着她风风火火跑远在路上刮出的一溜云雾,失笑道:“这丫头才是真不知苦为何物呢。”我瞟他一眼:“还不是被咱俩带的。”
他学着我平日的样子打个哈哈:“有吗?去填填肚子罢,我托宿天院的仙官去请旨,待天君准了,咱们便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