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恍两日过去,折雍竟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竺胥初能沾地,身子晃晃悠悠也要抢着照料他,我方想温言相劝几句,被三哥硬拽了出去。
五帝台这起子人对行医而言都是半吊子,我还担心是不是折雍那一夜受了什么内伤旁人不知道,三哥在一旁幽幽道:“竺胥醒得早是因着她心中有挂念,折雍那日丢了魂儿一样,你能指望他醒来多早?怕是你教他醒,他也不愿睁眼呢。”我思忖一会儿,三哥在遇到司命之前也算得上情场高手,姑且信了。翎三公子继续在耳边孜孜不倦:“况且让折雍醒来第一眼就看到竺胥,未必不是件好事。”
我耷拉着眼皮道:“好事?若折雍没有天君钦定的婚约,那自然是好事,可现下看来,他如何是竺胥的良人。”三哥不以为然:“羽人丘的山君都有几房小妾,折雍之后要承的可是青丘的位,如何不能成就一番好事?”我听得小妾二字不由怒火中烧,磨着牙道:“说得好,届时你回去后也添些银子,给司命置办几房年轻貌美的可人儿面首,也彰显你翎三公子宽广的胸怀。”“”
不过折雍下午倒当真睁开了眼。
竺胥唤我来是眼里含着几颗泪光,背对着折雍偷偷抹了去,我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不大痛快,默默将给折雍从阆风带的糖油果子换成了窝窝头。
饶是几个月没沾酒没碰戏本子,仍然没有把我熬成无欲无求的清水仙,碰到这档子事仍然郁愤不平,其实自己也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是夜又被萧然携进山里与他执剑缠斗几个时辰,末了软剑被他一招挑飞,自己摔在地上,不由眼眶一热,嘀咕道:“我到底哪里惹你了,干嘛这么折磨我。”
他走上前向我伸出一只手:“起来。”我咬唇爬起身:“自己可以起。”
月光照着萧然冷清的面容,眸色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