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冷笑:“帝君大智,又何必来做这一回说梦的痴人。”话落刀起,不待他抬眼,匕首已闪着寒光指在自己的胸口,下一刻就要进骨进肉,“帝君若再前进一步,匕首扎到卿音心脏里去,届时繇血池倾陷,谁都活不成。”
他面上笑容不减半分:“你不会。”我有些后悔,倘若穿一袭白衣来,匕尖扎进血肉冒出点血染红衣襟,指不定还能镇他一镇,奈何一身红裙,这样喜庆的颜色,流了血也未必看的出来。
“本君也绝不给你这个机会。”话音刚落,一枚石子呼啸而过,随即虎口一阵钻心的痛感传来,匕首随之脱手掉落云层,我心下一惊,听得他轻飘飘道:“既然守司不愿,本君不得不亲自来请了。有织魂灯在,本君不怕把你的心整个掏出来。”
我指尖剧烈一抖,连忙用力掐住,在他袍袖间紫光升腾的那一刻几乎本能的化出一道结界将两人隔离,轰鸣声响起,我所在的地界猛地一震,一口鲜血卡在喉中,生生咽了下去。他眸中似有异色:“不过黄毛小丫头,身上竟有万年修为,有意思。”
我死死咬着唇,绕指柔自己从袖间绕出护在我身前,紫徽轻哼一声:“不自量力。”
不过眨眼间,我已经退无可退,浓厚的云层中紫光大盛,如滔天长浪滚滚袭来的阴霾中,我瞥到了紫徽从容的一张脸。喉头又是一甜,自己完全是凭慕泊仙官相渡的修为负隅顽抗,只恨我没早生几个万儿八千年,若非如此怎么也不能是个省油的灯。
耳边呼啸的阴风渐起,赤霞紫雾纠缠不过片刻,身前结界尽碎,身体重重栽在云上,只觉四肢百骸都要散掉,血水汗水将全身打了个透湿,抬一抬眼皮的力气也没了,周遭戾气倾身上来,紫徽阴鸷的嗓音响在耳畔:“你还不知道罢?织魂灯能护住你一颗心生气不散,即使你死了,本君将你的心挖出来得到它,八荒仍然,是本君的。”
我心神俱惊,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睁开眼,却眼睁睁看着他的手伸向自己的胸膛。不,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