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思一恍,忙弯腰去拾,却还是慢了萧然一步。
我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朦胧中对面人的脸渐渐白了下去。自己扶着案几去夺时,那片明黄刷的从空中直直坠下,覆上我的裙角。
“萧然”他眸中墨色深深,凉声打断我:“你早歇。”“我不!”我死命摇着头拽住他的袍袖,急厉的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你别走,”我软弱蹲下身一只手环住膝盖,“我喜欢你啊,我一直一直,都喜欢你啊”
面前的人身形狠狠一僵,许久没有动弹。我晓得,说出这句话之后,兴许就完了,什么都完了。背负婚约,子溪为它而死,自己还心存痴妄,如何不是忘恩负义离经叛道,大抵,我本就是这样的人,这是报应。
他俯下身,微凉而僵硬的手指擦一擦我的脸,面色分不清情绪,语音凉凉:“小音,你醉了,好好歇息。”
我死死拽着的衣袂刺啦一声被撕裂,房门吱呀过后,屋内死一样的沉寂。他到底,还是厌恶这样的我了。
地面一应冰冷,和这夜一样,寒凉漫长,我以为它不会过去,天边还是泛起了鱼肚白。
我无声从地上撑起身,指尖银光乍现,绕指柔盘上手肘带着泠泠寒意,我走到门边笑一声:“就你陪着我了,你说,这一战若我们胜了,我向那大佬儿说,我死也不嫁青丘,他是仁慈些将我剃度后放到五帝台来修行伴青灯,还是残忍些赐死我把心挖出来以护繇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