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元亥出门走远,竺胥托腮的手缓缓抬起一杯茶倾在地上:“义父,紫徽,您替我揽下所有,竺仁这厢以茶代酒,且……”敬您一回四个字徘徊在舌尖,半晌轻笑一声放下了杯子。
神仙不似凡人死后魂魄尚留,她如此,是要敬谁?
夜幕里温软的声音悠悠散在屏风后:“给我尽快下界查元亥母亲的下落。”
“要将她带给您吗?”“不,直接教她…魂飞魄散。”
风凉凉吹着,翎翊躺在榻上久久不能入眠。元亥于卿音而言,始终是个大祸害,倘若真有什么误会在里头,解铃还须系铃人,也只有他的母亲和那个未出世便陷入凡界轮回的小仙童,来收拾这局面。
可十万众生三千世界,去哪里找?
翎翊翻了个身,好像几千年来从未如此头痛过。紧接着扑通一声。
翎三公子哐哧摔到了床下头。
他栽的七荤八素,脑子却突然澄明起来,于是月黑风高的朦胧夜色里,衣衫不整的风流浪子二话不说闯进了司命宫汎离的厢房。
屏风后乱成一团,司命终于一脚将他踹下床榻,捂着被子道:“你你你,你作甚?”浪子爬将起来扎到他跟前,宫汎离胆战心惊的盯着眼前蓦然放大的一张俊脸:“你,不会是被人下了药罢?”
两人鼻尖儿抵着鼻尖儿,半晌他终于出声:“我记得你这里有个什么镜,可以察看下界仙人的往生?”
宫汎离隐隐觉得体内有些燥热,扯扯衣襟咽两下口水道:“落华镜罢?你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