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见她有些发抖的指尖,不觉腾手握住:“手怎么这样凉。”翎卿音着实吓了一跳,往外抽抽手,未遂,咽着口水道:“怎么是你来?”
他不动声色押一口酒道:“有酒就行了。”
有你就行了。
翎卿音点点头笑了:“是,是啊。”
初沾酒水的小姑娘酒窝子浅的不行,不出几杯已然微醺,笑呵呵撩开亭边帐纬,一阵凉风夹着雪花扑到面上倒有些许清,醒:“呀,又下起来了。”他仰头将酒饮下,走到翎卿音身后化出一席披风给她系上,她摇摇晃晃比起手指头指着远处被雪压弯的树枝道:“这样的景色,让我,”她指指自己,煞有其事,“生出几分吟诗的兴致。”萧然伸手捧住她一缕青丝微微挑眉:“什么?”
带着醉意的翎卿音懒懒散散靠在亭柱上,眯着眼睛笑:“冷梅暖香天边月,空庭赐雪,对酒成影西风夜。”
“对酒成影…”
“什么?”思绪突然被谙源打断,萧然恍神,眼睛移向别处:“啊,没事。”
谙源醉意渐浓,笑道:“莫不是想起从前事了?你总这样,有什么话都埋在心里,不难受么?”萧然敛眉:“不过之前有个小姑娘喝醉了信口吟句罢了,现下义父尽兴便好。”
玄衣神尊似个顽童,往杯子里倒酒漏一半撒一半,还不忘说教这个今儿刚收的儿子:“对,活这么多年容易么?现下尽兴,想以前的事作甚?徒增伤感而已。”
灌到大半夜,神尊终于倒在案上睡了过去,萧然以手之颐,再押一口酒,扶着他离开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