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整套在身上的黛色长衫,甩袖腾云飞远。
身后隐约传来一声卿音,似乎是折雍,很快冷风吹过袅袅云雾,声音被掩埋了下去。我垂眸从袖中摸出佩玉握在手心,玉石依然灼热,指缝中钻出一条级细的红线,好像月令宫里月老牵起的姻缘赤绳,遥遥连向南方。
路上奔波了两天一夜,越往南越肃杀血腥,黑黢黢的夜里好像潜伏着蠢蠢欲动的物什,仿佛随时就要扑上来,幸而一身深黛颜色,身形还能稍稍隐在夜幕里,也算是给人些许安全感。
这么长时间里我只由一条虚无的红线牵引着,并不知现下身处何方,身下重重叠叠的山脉蔓延,本就十分渗人,奈何朱雀耳朵灵的很,不时还能听到谷中传来的几声低啸,正停驻间,红绳却突然改了方向,偏往不远处一重山里。
我蹩眉抬起握着佩玉的手,鸽血石明灭不定,正仔细看着,身后突然腾起一股寒风。我瞳孔一缩,下意识猛的偏身躲开锋利的兽爪,肩头袍袖还是遭了殃。
寒风吹进里衣引的人一阵战栗,我转头正看到单只翅膀张开不知比自己高了几倍的似鸟妖兽,一双腾腾冒着杀气的火红眼珠对着我,不觉咽了咽口水,对峙间,隐在袖中的手暗暗捏起手势。
一阵响彻云霄的尖啸突然冲进耳中,携着万钧之力的兽爪电光火石间冲我掏过来,拈的决却不知为何关键时刻却起不了任何作用,我心下一窒,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那声音不停激荡,巨翅飞速扇来,带起的疾风蓦地清醒了我的灵台。
是非大战不现身的钦丕。
自己两手空空,只能借风势腾身堪堪躲过一击,不由握紧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