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起身帮许爱把点滴速度调慢一些,韩楚带着怒气冲进来,“苏向暖在哪!”
沈默并不知道事关苏向暖,满脸疑惑与惊讶。
他的沉默刺激了韩楚。韩楚楸着他的衣领,“苏向暖在哪!”
沈默表情淡淡的,“韩少爷还是客气些好。”
韩楚勃然大怒,“我问你——”
“我不知道”,沈默从他手中挣脱,“车里只有许爱一个人。”他找出手机,把照片给韩楚看。
照片上是辆停在路边的车,车头凹了一大块。下一张是车内情形,许爱晕在副驾驶上,驾驶位是空的,只有一个半瘪的安全气囊。
沈默说:“我的人到时,现场只有这些。”
“那苏向暖呢,苏向暖在哪!”
苏向暖从昏迷中悠悠转醒。世界先是糊的,渐渐才清晰起来。她先看见米色的顶,接着感觉自己正在移动。
她转头,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你,你带我去哪?”
尤太太比之前见面时更瘦了,几乎已经皮包骨头,显得五官不协调地大。她眼睛亮得吓人,“去好地方,去很好的地方。”
她说着,伸手摩挲苏向暖的脸。
又一阵眩晕,苏向暖慢慢阖上眼。
再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空气中满是甜腻的檀香味。头疼的要命,苏向暖摸摸脑袋,发现额头多了一块纱布。再往身上看,伤口已被人处理好了。
这时她听见外面传来争吵声。
一个高亢地女声说:“……见小左!我已经把人带来了,快让我见我儿子!”
另一个男声则从容很多,“不要着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其中一人是尤太太无疑,但另一人的声音也有些耳熟。苏向暖无心管这二人,她打量四周,试图逃出去。
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她的心脏甚至开始毫无规律地跳动。这时,她听见那个男声说:“看来,我们的客人已经醒了。”
大师缓步而来,在床边坐下。“你伤的不重,都是皮外伤。头还晕吗,医生说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
苏向暖不说话,只盯着她。
“你不必对我有敌意,我只是受人之托。”大师笑得非常和蔼。“说起来,我们其实很有渊源。你是三爷的徒弟吧,我也是。算起来,你该叫我声师兄。”
苏向暖依旧不说话,眼中越发警惕。
“你真的不必紧张,我没恶意的。我能试试你的灵气吗?”大师说着,握住苏向暖的手腕。
苏向暖挣扎,却挣脱不开。
“我只是通知你,并不是要得到你的同意。”大师还是和蔼笑着,“你只是稍有灵气,三爷看上你什么?”
苏向暖说:“你不是三爷得徒弟。”
大师笑容一僵,“我是。只是我出师得早,三爷忘了才没跟你提起。”
“你不是!”苏向暖说:“你天分差成这个样子,三爷不可能教你。”
‘天分差’这句是胡诌的的。苏向暖能感觉这人身上带着一股气,但这气还不如赵九强。甚至比不过花漫时。‘不可能教你’是真的。陶三懒成那副样子,怎么也不像带徒弟的。
大师猛掐住苏向暖的脖子,“我说过,我是三爷的徒弟。”
苏向暖没想到自己找到这人的死穴。她冷笑,“我才是他的徒弟。他只有我一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