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看向一脸呆滞的烟儿,道:“本官送她回去。”
烟儿连忙点点头,萧成便不顾清音的抗拒,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在众目睽睽之下,泰然自若的将人抱出了酒楼。
清音虽然喝醉了酒,意识到底还是有几分清醒的,见此清音,羞得不能自已,偏偏又不敌他的力气,想下来都不行,思来想去,索性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装死。
萧成将人塞进轿中,而后也跟着进了轿,烟儿自然不敢上去和他们挤的,就算能,她也不想进去,萧大人方才的脸色太可怕了。
清音一进轿子,便沉默着地坐在靠外的位置上,低垂着头,她有些难受,脸火辣辣的烧着,心也跳得厉害,仿佛要蹦出体外。
就在此时,萧成突然朝她靠近,极具侵略性的身影笼罩着她,清音一急,不由得伸出纤足往他腿上一踢,嗔道:“你走开,不要靠近我。”
萧成身子一滞,目光沉了沉,但最终还是忍住了那股躁动,他顾不得怜香惜玉一把拽起她的手腕,清音被拖起,腿一软,又要跌倒。
萧成只能伸手揽住她那软得不像话的腰肢,清音便不受控地扑入了那具坚硬结石的胸膛中。
“你是没长骨头么?”萧成不悦道,灼热的呼吸扑到清音柔弱的耳廓中,清音身子不由颤了下,肌肤顿时泛起鸡皮疙瘩。
“你才没长骨头……不,你全身都是骨头,太硬了,都把人弄疼了。”清音咕哝着说,又伸手揉了揉脑袋,明明是因为喝太多酒导致的头疼,她却赖在他的身上。
萧成听着她似怨似嗔的话,不知联想到了什么,喉结滚动了下,而后脸上的神色愈发冷了,他扯开她,将两人拉开一段距离,扶着她坐在里面的绣榻上,冷声提醒:“坐好,别跌倒。”
言罢亦跟着坐在了侧边靠在的座位,离她距离稍远,他掀开轿帘,让轿夫起轿,轿子便缓缓向前行去,彼时天已渐渐暗了,轿内光线很暗。
清音浑身发软无力,便将身子往后懒懒一靠,顿时觉得无比的舒服起来,不由轻叹一声。
萧成端正的坐着,目不斜视,对于她发出的叹息恍若未闻。
清音直勾勾地看着他,先是他高挺的鼻梁,然后是那薄厚适中的唇,刚毅的侧脸弧线,宽阔可靠的肩膀……清音突然觉得这男人着实不错,虽然看起来冷冰冰,如同神明般高不可攀,但总是在她最狼狈的出现,并帮助她脱离困境,他有些不同于别的男人的温柔及体贴,这男人若是属于她的便好了。
清音眼眸慵懒地,似惬意的微眯着,突然温柔地说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粗鲁,很不近人情,你总是这副模样,是没有姑娘会喜欢你的,你等着孤独终老吧。”
从她那柔和的话语中,萧成听出了几分揶揄,醉了酒的人会变得格外坦诚些,这大概是她的心里话了,他瞥了她一眼,暗影中,眼眸显得冰冷深邃,“与你何干?”
却是将清音方才说过的话还给了她。与意识不清醒的人讲道理,是犯蠢的行为。他此刻不愿意与她多说一句话。
“是与我无关。”清音不禁撇了撇红唇,指腹轻轻按在太阳穴的位置,阖上双眼,不说话了。
轿内安静下来,萧成回想不禁与她相识以来发生过的事,心中不由一阵叹息,他也很奇怪,为什么每次见到她,她总是一副狼狈又无助的模样,让他想视而不见都做不到,萧成突然有些相信她说的那句前生与他是冤家的话了,内心不由又暗叹。将脑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拂走,他闭上眼假寐,本以为能够安静片刻,耳中忽然传来细细的抽泣声。
他无语地睁开眼,有些莫名地看向清音,“你哭了?”
回答他的只有一阵呜咽的声音,仿佛难过极了的模样,萧成回想了下,自己唯一说重了点的话便是那一句‘与你何干’,只是她不至于因为这句话就哭了吧?就算是因为这句话,一开始就该哭了,怎么现在才哭?难不成后知后觉,感觉到委屈?
萧成沉默片刻,本欲不理会,但那声音吵得他头疼,“有什么好哭的?”他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只是语气不大好。
清音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委屈,有些可怜,她睁开眼睛看他,眼睛浮了一层水光,“头好痛……”
“……”尽管她看起来很可怜,但听闻不是自己的原因,萧成还是暗暗松了口气,他倒希望她一直是清冷疏离的模样,如今跟个孩子似的,让人无所适从,想不理会,她却故意哭得更大声了,非让你理会她不可。
这里毕竟是街上,外头还有人,被人听到了还以为他欺负她了,影响着实不好,他想寻一句话去安慰她,但奈何没哄过女人,却想不出一句话来,沉吟片刻,只淡淡问:“头为什么痛?”
这句话显然这不是清音想听到的,她洇红的唇微撇,哽咽着控诉:“你好意思问么,刚才我的头磕到你的胸膛了,疼死了。”
“……”萧成语滞,真不知这小女人那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他俊脸一沉,低斥道:“胡说……你是酒喝多了。”
“才没有!”清音声音不用提高了几分,一双水雾的眸狠狠地瞪着他,那斗志昂扬的姿态仿佛他只要说有,她便会同那炸了毛的小兽一般扑过来撕咬他。
萧成沉默地看了她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没有……”萧成无奈地叹道:“那就没有吧,是我的胸膛磕疼你了,抱歉。”
大概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她突然笑了起来,也不再喊疼了,然后伏回去不再理他,萧成松了口气的同时,莫名的又是一阵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