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段成岩皱起了眉头，“是什么样的办法？”</p>
“那是对付吸血鬼的方法。”杜子规脸色苍白地回答，“如果使用了这个方法，吸血鬼将会特别的痛苦，但是会暂时失去行动的能力。我们可以趁这个时候把小池救回来……”</p>
“那对恩泰来说……会有什么伤害？”段成岩也犹豫了——如果包小池知道自己的命是用恩泰的命换来的话，她肯定不会开心的。</p>
“极度的痛苦。”杜子规回答，“而且可能会引起他的又一次蜕变。”</p>
“……”段成岩沉默了——他不是恩泰，也不是包小池，他无法知道现在这两个人的想法，面对这种两难的情景，他是在无法下手。</p>
“那就试一试。”正在犹豫着，站在一旁的小蛇突然发话了，“能救一个是一个，而且对于恩泰来说，只是提前蜕变而已，不会威胁到生命。但是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小池可能会有危险。现在不是考虑痛不痛的时候，而是考虑能不能活的时候。”</p>
一语惊醒梦中人。杜子规猛地抬起头，看了看小蛇，然后对段成岩点点头：“那我们就姑且试一试，争取能让两个人都醒过来！”</p>
“而且……不一定是醒过来那么简单……”段成岩若有所思地说。</p>
“道，聂苏，你们两个先带着小雨退后，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可以了。”杜子规向后看了看，说，然后往前一步，站到了恩泰的面前。此时的恩泰，正在张着嘴，露出了最里面两颗尖得瘆人的白森森的牙齿，准备向着小池的脖子咬下去。</p>
“恩泰·贝德斯皮尔斯·桑坦德波克！”杜子规突然厉声叫道。</p>
“这是什么？”听到杜子规的话，段成岩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咒语？”</p>
“差不多。”小蛇站在他身边，看到段成岩一脸迷茫的样子，禁不住翘了翘嘴角：“在集团里面的时候，我也曾经听说过一些关于吸血鬼的传闻。本来我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这样的物种存在的，但是后来，我真正地见到了，才算相信。”</p>
“一般来说，吸血鬼的成因都是因为体内缺乏某种物质，所以造成了一种疾病，叫做‘卟啉症’，这种病会造成患者的外貌变化。而有的则是因为遗传因素，得了一种叫做少汗型外胚叶发育不全综合征的病，所以也会长得像吸血鬼……是这种原因吗？”</p>
“大多数是。”小蛇淡淡地点了点头，“但是还有一小部分，不是这样的。”</p>
“就像恩泰这样的例子？”段成岩马上问。</p>
“没错。”小蛇点点头，“先天性的，没有办法。”</p>
“那……刚才子规说的那句咒语是什么意思？”</p>
“这应该算是一种吸血鬼种族的条件反射了。”小蛇耸耸肩膀，“因为在一开始的时候，这些吸血鬼很不喜欢和人类相处，因为人类总是把他们想象成为无恶不作的坏人，而他们为了把自己和吸血鬼们区分开来，就会给他们很长很复杂的姓氏，就是刚才杜子规念的那一长串‘咒语’了。”</p>
“原来如此！”段成岩恍然大悟，“所以子规说这种方法会让恩泰很难受、很痛苦……是因为恩泰祖祖辈辈都不喜欢这种称呼，所以成为了一种先天性的条件反射！所以现在恩泰就算是听到这些话，都会觉得很痛苦！”</p>
“正是这样。”小蛇点了点头。</p>
“其实……也不光是这样的。”正当两个人讨论着，杜子规突然凑了过来，低声说了一句，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据说在最开始的时候，人类这边有精通巫术的巫婆……在这些姓氏上面下了诅咒。”</p>
“诅咒？巫婆？”段成岩就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大了，“子规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弄一些玄乎乎的东西啊？”</p>
“其实这些东西如果搬到了现在的话，就是懂得并且精通心理学的人。”杜子规严肃地说，“他们在给予了吸血鬼一族这些又臭又长的姓氏的过程中，利用心理学中的暗示的手段，让他们从内心中厌恶这些姓氏……就好像是马戏团的驯兽师训练狮子一样——你读过那本描写藏獒的书吗？里面有一句话，叫做‘玛哈噶喇奔森保’。而那个时候，吸血鬼的处境就和藏獒一样，人们肆意压迫他们，完全不顾他们的人身自由，才导致了现在的情况……”说着，他用手一指，示意小蛇和段成岩看恩泰的那个方向。两个人看过去，被吓了一跳：恩泰果然已经放下了包小池，现在正一个人捂着脑袋在那里痛苦地嘶叫着。他的尖牙已经缩回了牙床里面，眼睛肿的红色也褪去了，现在就好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只是脸色铁青得像是一尊铜像。</p>
“他这样……”段成岩喃喃地开口。</p>
“只是暂时的。”杜子规轻轻地说，“我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痛苦，就算是恩泰，这也可能只是他第二次体会这种痛苦。据说他第一次的时候，难受得晕过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