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她,她哭着说,是有一个人用刀逼着她把这个女人捅死的,她不敢杀人,可是那个人威胁要把她杀了,她不敢不听……”
“那个人是谁?魏强?”
“就是他,可是我当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他。仅仅根据案发现场的证据,我没办法证明有人逼迫我女儿杀人,那我女儿只能是唯一的凶手了。我后来化验过凶器,刀把上面只有我女儿的指纹。不管她看起来有多不像杀人犯,法律是靠证据说话的,证据显示她就是杀死吕爱青的凶手。”
“那天晚上之后呢,你们做什么了?”
“我把欣然送回家了,她当时受了很大惊吓。”
“那吕爱青的尸体……”
“我一开始脑子也很混乱,想到的就是赶紧逃走。但是回家之后,我冷静过来,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样。我本身就是警察。我知道一旦有人发现了吕爱青的尸体,警方就凭犯罪性质肯定定性为特大杀人案。当年的公安局要求是命案必破,必然会全力调查的。我不敢保证我女儿的行踪就没有目击者看到,万一警察顺藤摸瓜找到她,那她一生就全毁了,我又有什么脸面向她妈交代,因为……我做了一个决定……”
张睿停顿了几秒钟,“我给欣然吃了几片安定片,趁着她混混沉沉把她送到朋友家住宿一晚。我回到派出所,开了一辆车返回了小巷,趁着后半夜把吕爱青的尸体拉回了家。”
“你胆子可真大。”丁潜说。
“没有办法,那个时候已经快亮天了,想要扔到郊外弃尸已经来不及了。好在案发现场距离我家不是特别远,我这栋楼是老楼,比较背,楼门外当初是一堵大偏墙。运气好点儿的话,不会有人发现。”
“看起来你运气不错。”
“可难题是,把尸体拉回家之后该怎么办,我不确定是不是有目击者在案发现场附近看见过我女儿,所以我能做的首要目的就是为她洗白,我绝对不能让我女儿年纪轻轻就成为杀人犯。思前想后,我决定碎尸,案子做的越离奇,越能转移警方的视线。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
“是你把吕爱青的尸体切成2000多片的?”丁潜很吃惊。
“怎么,你不认为我能做到?”张睿微微冷笑,“你们只知道我是建业区分局的副局长,刑警出身,但你们肯定不知道,我最初是干法医的。”
“你是法医?!”
“是啊,正规医科大学毕业的,20多年前,我刚分配到古楼区分局,干的就是法医,当然,我那时候年轻,给人做助手。”
“那你后来为什么不做了?”
“年轻气盛,看不惯老法医敷衍了事的工作态度,争论了几次,他在领导那儿总给我打小报告,后来就把我踢到了街道派出所,从那之后我就跟法医这行彻底拜拜了。但对于我来说,肢解一具尸体还是不成问题。关键在于如何肢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