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一声令下,盘坐亭前的众弟子纷纷四散开来,整个山上都是疾行奔走的人,山门,各个山头瞬间布满了人。
片刻之后,只听轰隆隆一阵阵如雷鸣般的沉闷低响,封山大阵已被触发,适才还是艳阳高照,突然狂风大作,将天地间的云雾悉数挟裹过来,不一会儿,便将道观围得跟铜墙铁壁一般,雾墙之中杀气弥漫,风雷刀兵之声锵锵不绝,仿佛再过片刻,整座道观便要被惨云愁雾所吞噬掉。
侯玉书被冷风吹醒,犹自睡眼惺松,看到眼前景象,愣了一下,突然跳起,简直要死,闯大祸了!
他头皮一阵发麻,苦于地形不熟,又不敢在一个地方久呆,只得过一会便换个地方,眼见不远处有一座假山,假山正中有个圆圆的深洞,大小正好容得下一个人,左右一瞧,正好无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刚走几步,听得前面拐弯处脚步声响,他转身便要掉头,那人已冲了过来,两人重重撞在一起
“啊!”地一声惨叫,那人捂着鼻子慢慢蹲下,侯玉书见状,也啊地一声,捂着左颊蹲了下去。
“走路不带长眼睛么?”那修士站起来怒道,侯玉书也跟着站起,“你说谁不带眼睛,明明是你撞我,还有理了?”
那修士犹自怒目瞪视,只是忌惮侯玉书体魄魁梧,硬将一肚子骂人的话咽了下去,上下一打量,见他面生,装扮又古怪,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谁?你不去值岗,反倒往里闯?”
侯玉书心中一凛,待看清对方只是一个胖乎乎的道士,不知为何,安心了许多。他长吁一口气,脸色忽一沉,声色俱厉道:“你又是谁?叫什么名字?做事怎么这么拖沓?是不是想要偷懒不去?我常听人说,有个胖家伙,又懒又馋,吃饭比谁都积极,但一遇事,便偷奸溜滑,躲得远远的,起初我还不信,把那传话的人胖骂了一顿,现在我却是信了!”
胖道士心中大恨,若是教我揪出那个乱嚼舌头的家伙,定然与他不能善罢甘休!
脸上挤出一丝笑来,“师兄切莫听信那些小人的谣言,有些人成天以造谣生事为乐,唯恐天下不乱,真真是我们宗门害群之马!”
侯玉书冷笑一声:“师兄?你哪只眼晴看到我是你师兄了?”
胖道士心中有些慌神,“那我该如何称呼您?”语气中不知不觉已带上了敬词,侯玉书鼻孔朝天,哼了一声,一脸的傲慢。
胖道士越看越觉得此人高深莫测,心中暗自猜测道:“可从来没听过本门有这么年青的前辈?”他不敢再问,态度却是马上变得恭敬起来。
侯玉书捂嘴咳了一下,故作严厉道:“你这是要去哪?”
胖道士赶紧回答道:“禀告前辈,我的任务是防守宗门禁地,防止那歹徒跑到禁地去。”说完偷偷看了一眼侯玉书的脸色。
果然这位前辈的脸色不好看,阴得简直能挤出水来,“胡说八道!”
胖道士委屈道:“前辈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刘泽元刘师兄,晚辈正是奉了刘师兄的命前来的!”
侯玉书勃然作色,口水喷得胖道士差点睁不开眼来,“你刘师兄算个狗屁,禁地何等重要,怎么能派你这么个稀里糊涂的小道人,本领低微,遇到坏人,怎么守得住?这个什么刘师兄不是乱来么?决计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