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女子自然不知李玄身体恢复了七八,更不知他一直假作精神萎靡,且还在听她和马夫山大叔话。她见马夫山大叔听得认真,便接着道:“我见这混子背负着两把古剑,身形步法竟然与柔姑娘曾展露过的一门武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我大感奇怪,可是我武功修为不高,对于细微之处判断不出,好奇之余,我倒想看看他如此青青年纪,武功为何这么厉害。他到底是有来头的人呢,还是天生奇才呢!”
马夫山大叔闻言,微微笑道:“再没有别的意思?”
蒙面女子听了,得意一笑道:“别的意思啊!难道您没看出来,这子身负的是两柄古剑嘻嘻若是能将他背负的两柄古剑送给柔姑娘,倒也是件美事一桩。”到古剑,她声音低了许多,好似在疾驰的马车上话,也会被旁人听到。
马夫山大叔闻言大笑道:“我岂会看不见哈哈连剑带人都送到柔姑娘那里,确是美事。不过,他是如何被人伤了?”蒙面女子道:“我见黑云逸死了,丁苍穹命令林东图捉住诸葛东方,自己却匆匆离去。而林东图非但没有执行丁苍穹的命令,却鬼鬼祟祟的到了庄外竹林,让我甚是奇怪。我悄悄尾随去了,见他约见的竟是风行雨。嘿嘿到了那里我才发现,这混子原来也在偷听,只不过像只大蛤蟆一样趴在地上。”到此处,似乎将李玄潜入竹林的姿势模仿给马夫山大叔看。李玄听蒙面女子如此形容自己,不禁脸色通红。幸好他人在车棚内,身旁并无旁人,看不到他的窘态。马夫山大叔见蒙面女子模仿李玄在竹林中的样子,却并没有大笑,沉思片时,以十分凝重的口气道:“若从你的描述来看,这混子似乎学过‘壁虎游墙功’之类的绝轻功。但年纪轻轻的他怎么可能?”
蒙面女子吃惊道:“听壁虎游墙类的轻身功夫,不但需要浑厚的内力作为支撑,更需收缩自如的骨骼辅助。就目下江湖而言,能展动此类功夫的人还不到十人,以他的年纪,确实不可能但他在竹林中明明就是如此靠近了风行雨和林东图!”
马夫山大叔头,隔着车棚缝隙,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李玄,低声道:“是呀,确是难以置信。但他若不是展动此类功夫,怎会在竹林中毫无声息的接近风行雨?你要知道,风行雨尽管偏爱施毒伤人,但其武功却丝毫不输给任何武林名家。如此来看,这年轻人武功不弱呵呵,怪不得你他的武功奇特,看来确是如此。”
他顿了顿,喃喃道:“若早知药王谷二谷主风行雨在山上,我定不会错过擒住他的机会。唉错失良机,错失良机!”又问道:“你为何又去了不老洞天的峰呢?”
蒙面女子似乎仍在思索马夫山大叔的话,闻言怔了怔,才又道:“我听风行雨与林东图密谋夺取不老洞天中的财物,便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知,却在半山腰又遇见这混子被困在‘颠倒阴阳八卦阵’中。我出手救了他,便赶到峰,等着风行雨他们打开不老洞天石门后,现身夺宝,但还没等到他们打开不老洞天的石门,便见这混子和丁苍穹,还有个号称什么正君子的何忘我飞身跃上了峰。”
她详详细细的将峰上发生的事一遍。
马夫山大叔听完,喃喃道:“原来峰如此热闹。丁苍穹、何忘我、辛氏兄弟、风行雨无一不是尖高手,就连林东图也非善类。而这年轻人竟能和他们斗得百十招哈哈咱们捡了个宝,还是个刺?”蒙面女子不解道:“当然是捡了个宝啦。”顿了顿又问道:“峰恶战,确实精彩。但若山大叔您不在山下庄外,恐怕我很难带着这个半死不活的混子脱离开无尘山庄的截拦。此事有些侥幸啊!”
李玄闻言心道:“照此看来,我更侥幸。”
马夫山大叔头道:“无尘山庄与神风堡恶战,虽各有死伤,但神风堡韦统幻本是为了牵制无尘山庄而佯作进攻。他也不是傻子,岂愿自己着压力,让风行雨占尽机会!所以,他根本不肯出全力。嗯,我本是在山下看热闹,听见你的啸声,便到庄内四处放火,趁乱与你会合。”
蒙面女子头,赞道:“山大叔多年不问江湖事,如今还是没丢‘智机霹雳’的名声。”她沉思一会,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山大叔,依您看来,无尘山庄吃此大亏,又被我们从容离去,会就此罢休么?”马夫山大叔闻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道:“这些年,柔姑娘虽然不许我们涉足江湖,但我们也并非对江湖之事一无所知。嘿嘿王世充图谋天下已久,他在无尘山庄内囤积军饷,此事虽然朝廷未曾察觉,但在江湖却已非隐秘之事。据,守护山庄的少庄主宇文火都是个百年难得的奇才,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足智多谋,再加上丁氏兄弟协助护庄,外人即使窥探,也难以得手。”蒙面女子了头,问道:“足智多谋?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吧!难道他们是因太轻敌,这才入了风行雨和韦统幻设下的圈套?”
马夫山大叔摇了摇头道:“此次无尘山庄吃了大亏,倒不是因为轻敌,反而是太紧张之故。你或许不知,丁氏兄弟生平最怕一个人,风行雨正是充分利用了他的弱。”
蒙面女子奇道:“以丁氏兄弟的武功,还会怕谁呀?”
马夫山大叔道:“我也不甚清楚,好像是个女子吧。”顿了顿又道:“管她是谁呢。反正这次无尘山庄和风行雨都吃了大亏,谁也没有讨到好处。哼,对于他们这种只认金钱权利的人来,受伤死人都已不算什么,只有不老洞天的财宝才是最重要。”
蒙面女子沉思一会,突然道:“我记得丁苍穹曾对诸葛东方过,这混子与他的死敌有关联啊呀,想起来了,丁苍穹本来打算捉了这混子,作为诱杀死敌的诱饵,却不巧被林东图和黑云逸中途给岔开了。”马夫山大叔闻言眼睛一亮,‘哦’了声道:“竟有这回事?原来这混子还有这等妙用!哈,我想他成为咱们的宝之前,或许还会先成为棘手的刺呢!”着,使劲一拍大腿,沉声道:“怪不得自昨天开始,便有些奇奇怪怪的人跟在咱们身后。难道是无尘山庄派来的人?”
李玄在车棚内听了,心下一惊,暗道:“无尘山庄的人跟来了若是真的倒是给他们惹麻烦了。”
蒙面女子头道:“我也看到那些奇怪的人了,所以才会问您无尘山庄会不会就此罢手。”马夫山大叔回头看看车棚内的李玄,见他依旧紧闭双目,斜倚而坐,不由淡淡一笑道:“你看看,混子气息绵长,早已不是起初受伤时的样子。嘿嘿若我判断不错,他的伤一定好了大半。”蒙面女子一怔,道:“他身受铁头阴阳蜈蚣的剧毒,若能不死已是万幸,岂会自行好了大半。嘿,除非他是个神仙!”
马夫山大叔笑而不答,半晌才道:“以我们现下的速度回去,恐怕尚需十几天的时间。我看咱们还是先选条近路,引那些纠缠咱们的人到鹰愁涧,先将他们一锅烩了。”
蒙面女子头笑道:“如此最好。只是柔姑娘向来不喜欢打打杀杀,也讨厌您与人动手您若忍不住出了手,回去难免受到责罚。”马夫山大叔闻言大笑,眨了眨眼睛,叹道:“亏你还记得柔姑娘不喜欢打打杀杀?可你不,柔姑娘怎能知道呢!”着,神色间有些兴奋,喃喃道:“好久不动手了,手已经痒痒了。”着,轻扯缰绳,马鞭甩个脆响,折转马车,向右侧一条不甚宽的路上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