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视良久之后,路父先撑不住了,讪讪地移开视线。
“你给我滚回房间去,没有允许不准出门!”路父粗声粗气地说道,语气却没有先前那般理直气壮了。
路观跪着不动,路母赶忙过来扶他,路观却执意跪着,“父亲,母亲,求您们答应儿和琉璃的婚事!”路观重重一拜,路母从来没有见过儿子这么求自己,心下一软就想答应,路父却给了他一个眼神。路母只好忍下,随着路父一同走出。
路观跪在书房,只觉得前路茫茫,身上被打的那一棍子犹在隐隐作痛。虽说现在只是秋天,潮湿的海风吹来也让人阵阵犯冷。
书房的门“吱呀”被打开,姚菁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路观看到是姚菁进来了,只点头略作招呼,又恢复了刚才的姿势。
阿菁将托盘放在地上,轻轻在路观对面跪下,从怀中拿出一块丝绢轻轻地擦拭路观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路观浑身酸软,费力地向后避了避,阿菁的手在空中一顿,继而微微一笑,“吃点东西吧,阿观!吃完了才有力气和路伯父路伯母好好谈。”
路观一想到父母对阿菁的态度,竟是想让自己迎娶她,就恨不得躲她远点。
阿菁却已经顾自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作势就要喂路观。
路观跪了太久,只感觉浑身不适,伤口越来越痛不说,整个人不知怎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看到阿菁还这般不依不饶,心里不耐烦的很。
然而生性温和的他却又没法对一个姑娘说些狠话,只得淡淡道:“姑娘,路子游已经有婚约在身,请姑娘自重。”
任何一个有教养知羞耻的女子,自会知道这番话虽不凌厉,分量却极重。
可是阿菁恍若未闻,伸手舀一勺白粥,在唇边轻轻吹了吹,就要往路观嘴边送去。
路观都说到这份上,也不好再对一个女孩多说重话,只好闭上眼睛,当做没有看到。
谁知这一闭眼,顿时天旋地转,只觉得脑袋仿佛被重锤砸过,跪了六个时辰的路观,终于撑不住,晕倒了。
路观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第一次见到琉璃。路观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心跳的有点不正常的快。结果仔细看时,发现她还有条尾巴,被吓了一大跳,她奇怪的言行举止一次次打破路观的三观,可是她清澈的眼神,却如同漩涡一般吸引着他,让他再也逃不开。
梦里的他是在太幸福了,他梦到父母答应了自己和琉璃的婚事,自己带着村里的亲戚乡邻去迎娶琉璃,琉璃一身嫁衣美的宛如天仙,自己轻轻地掀开她头上的面纱
路观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觉得梦中的一切都在缓缓远去,最后了无痕迹,他有点惊慌,想要抓住逝去的东西,可是梦中的画面越飘越远,直到最后路观连一个片段都不留下。
路父、路母和阿菁的脸在眼前渐渐清晰,路观看到家里多了一个人,皱了皱眉,“姑娘?是你?你怎么会来我家。”
路父和路母闻言,相视一笑,继而温声道:“阿观,你忘啦?阿菁姑娘好久之前就来我们家啦?”
路观皱眉,看了一眼垂头不语的阿菁,觉得脑子有点空空的,“是吗?”
路母搡了路观一下,嗔道:“是呀,你看你这记性,你们俩私下都定了终身了,你爹爹和我现在同意了,你可是又要翻脸不认吗?”
路观大惊,自己从来不知道有这回事,又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因为定亲的事情跟父母有过争执,只好重重躺下。
难道自己真的和这位阿菁姑娘定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