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匆忙脚步，身上的各种管子，他拼命得想要张开眼睛，想要跳起来，想要说话，想要呐喊…….想要活下去…….</p>
那些曾经生命里最后的时刻，最后的画面纷至沓来。</p>
…….</p>
…….</p>
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是涵养极好的人，而涵养的人通常有一个特征，便是耐心。</p>
三个人，一老两少，静静得看着房间里的第四个人，似乎陷入了某种长考，心里有些疑惑，但也并不觉得奇怪。</p>
在众人眼里，楚君凡本就应当是与众不同。</p>
因为他服下了昔年天机老人留下的通息丸。</p>
幽幽的声音响起，楚君凡终于从自己的某种恐惧情绪中解脱。</p>
“我真的想学什么都可以吗？”</p>
“是的，只要是你想学的，我便会教你。”黄药师肯定得说道。</p>
“无论是天文地理，星相占卜，抑或是百家学术，武道兵戈之法，老夫都略通一二。”说是略通，但黄药师话语间，却一点谦虚也没有。</p>
说道这里，看着楚君凡没有反应，黄药师眼中精光一闪，继续说道，“哪怕是屠龙之技，老夫也有研究过。”</p>
说道此处，黄药师似有期待着望着楚君凡。</p>
所谓屠龙技，当然屠的不可能是真正的龙。与前世一样，龙在这个世界里亦被当作天子的象征。屠龙，其实就是所谓造反当皇帝。黄药师在此时说出此话，当然意有所指。</p>
楚君凡却没有特意得留意黄药师言语里的玄机，只是依旧没能完全从之前的某种情绪中解脱出来。</p>
“我想学的是，如何才能不死。”</p>
这句话说得很奇怪，尤其是当从一个年仅五岁的孩童嘴里说出。</p>
楚君凡当然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之前思考了那么久，虽然依旧没能确定此世要实现什么样的目标，要做什么样的事情，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做，像猪一样混吃混喝坐等老死，但楚君凡真的不想再体会前世临死之前那种滑入无边深渊的绝望之中。</p>
所谓不死，当然不是永生不死，而是我想死的时候，才能死，我不想死的时候，便该想怎么活便怎么活！</p>
黄药师依旧对自己的推销抱有期望的时候，等到了楚君凡这样的回答。霎时眉头略略一皱，便随即又舒展开来。</p>
他觉得他自己明白楚君凡的话，也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好好教导他的契机。</p>
旁观无语的楚君文和楚琳也稍稍一愣，以为自己理解了楚君凡的选择。</p>
三人的判断虽是期望不同，目的不同，想法也略有差异，但都认为楚君凡的想法与几十天前的意外有关。</p>
他们当然不知道，楚君凡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才会说出这些话来，但真相却相差何止千里。</p>
黄药师略沉吟后说道。</p>
“要想不死，那就要控制一切。只有当你成为了一切的掌控者，你才能决定别人的命运。”</p>
“要想不死，你得学会比老夫更多的东西，只有懂得越多，你才会不容易死。”</p>
“而要想不容易死，最容易的方法就是杀人。”</p>
“在别人想要杀死你之前，杀死别人，这是最省事的方法。”</p>
…….</p>
…….</p>
窗外的天色依旧漆黑，但此时已经是黎明前的黑暗。远处传来似有似无的鸡鸣声，声声入耳。再仔细听，似乎能听到楚府各处下人忙碌来往的痕迹。</p>
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在向一个五岁的孩子讲述一个人如何才能不死的种种感悟，这也许才是这个老人这辈子最大的财富。</p>
至于一旁的楚君文和楚琳，此时更像是路人甲。（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