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握着他稚嫩的小手，教他写的第一个字是“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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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一天起，他开始对他失望。自己教他的东西，他不理解，学不会。自己教他的武学，他根本练不好。</p>
他开始总是责怪他，开始打他。</p>
又不知道从那天起，他忽然发现他的儿子看他的眼神让他如此得陌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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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这一辈子干得最失败的事情，便是做父亲，对么？！”天机老人在心中默默得说道。</p>
衰老的双眼颇为酸涩，但是已经衰老到连眼泪都无法分泌。</p>
天机老人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强自按捺住内心的杂绪，对着刘豆豆说道：“找个地方我们谈谈，我的时间不多了！”</p>
刘豆豆心里一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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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极其隐秘的房间里，只有三个人。天机老人、刘豆豆、楚君凡。天机老人离开尘世几十年，很多事情都不了解，而且师徒俩两代四方城城主此时自然要有许多机密的话要说。楚君凡被特意叫了过来，是因为他是下一代的四方城主，很多事情也是必然要早点知道的。</p>
“师父，如今天下的形势就是这样的。如今虽然楚皇没死，但是师父也不用担心。真若斗起来，我也是不怕的，何况还有后姐姐帮我的。”刘豆豆先是跟天机老人讲了这么多年发生的事情，最后说道。</p>
她说得极其轻松，但实际上她的心中颇多愁结。京都以及北疆之局破，黄药师和楚天伦同时落在了楚皇的手中，如果师父能够杀死楚皇，那么这一切都不成问题，但是如今楚皇却还活着，而师父却恐怕不久于世，留待给四方城的局面依旧十分不堪。只是明知道师父已经命不长了，她也不愿意他再替她担忧。</p>
“豆豆你不是他的对手，即使加上后无封，也不一定便是他的对手。今日实在是颇为遗憾，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能够逃脱老夫的一剑。如今老夫可以确定只是，他也受了重伤，只是不确定他受的伤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天机老人说道。</p>
“老夫大梦一场，倒是没想到这天下风云起伏，人才辈出。竟然连萧布衣那个小子都死在他的手中，他的确非同一般。老夫若不是马上要死了，倒真得很想再会会他！”</p>
“师父你肯定没事的！”刘豆豆动情得说道。</p>
“傻孩子，你也知道，师父早已天年以尽。昔年也是担心你会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才把自己的尸体冰冻起来，老夫凭着最后一口气，想试着在你需要的时候，再次复活，能够帮你一下。如今老夫能帮的已经帮了，不能帮的老夫也没有办法，以后就靠你自己了。”</p>
“师父！”刘豆豆动情的说道，双目之中已有泪水闪烁。她的心中一直是十分感激师父的，从小到大，他一直无私得对待她，什么事情都替她着想。</p>
“傻孩子，哭什么哭。现在都多大的人了，你看看，你的儿子都这么大的人，你竟然还在师父面前哭！”天机老人指着一直在旁边沉默的楚君凡取笑刘豆豆。</p>
“君凡，快点来给老祖宗行礼！”刘豆豆苦笑不得，连忙招呼楚君凡说道。</p>
“见过老祖宗。”楚君凡连忙行礼道。</p>
“好孩子，快快起来！”天机老人未待楚君凡弯下腰，便拉他起来，亲热无比。“老夫虽然你了解的不多，但今天看了阻拦楚皇的那一剑，你的武学天赋当真不错。”</p>
“老祖宗夸奖了！”楚家凡说道，他知道自己的武学资质不算差，但在天机老人面前的确没有可比的资格。</p>
“母亲，你能不能暂时回避一下，我有些事情想要跟老祖宗单独谈一谈。”楚君凡忽然转头对着刘豆豆说道。</p>
“嗯？！你有什么事情，不能挡着我的面说么？”刘豆豆好奇得说道。</p>
楚君凡低笑不语。刘豆豆知道楚君凡不是开玩笑，她也不介意，便转身向外走去。</p>
天机老人看着自己的这位隔代徒孙，同样十分好奇，这位对他十分陌生的人，要跟他单独说什么。</p>
楚君凡做了个吞咽动作，尽力让自己不是那么紧张。因为接下来的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十分重要。</p>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天上飞的巨大的铁鸟，有长着轮子自己可以在地面上奔跑的巨兽，有高耸如云的楼，有很大很大的可以在水面上浮起的钢铁做的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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