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仙门外一身大红长裙的少女,妇人鬓高挽就像一个等待出嫁的闺阁少女。外形娇艳的少女看起来柔柔弱弱,谁能想到她竟然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事。
当日所言,估计就连韩青也没放在心上,那个在他怀中哭哭啼啼娇娇气气的少女竟然带着大红花轿身穿红裙自己上门来了?
“韩青?几位师兄弟可曾听过这个人?”剩余的三位老的不成样子的宿老有气无力似的摇晃着脑袋,结果是谁也不认识。
“那就奇了怪哉,你们看那名少女远眺的样子分明是我龙虎山,看情形啊多半是有弟子泄露了坐标,就是不知这韩青是何许人也,竟然牵动的凡女春心萌动直接上门来了,此子不错有我年轻时的风采。”
“呸,季老怪你不嫌害臊我们还嫌害臊呢,快别吹嘘你年轻时的花丛事了,我可记得那时宗主没少为你擦屁股。”
“哎哎哎,你这个老不死的是不是要过几招啊,你怎么不说你年轻时干的好事,把人家蜀山派的道姑始乱终弃,害人家一辈子郁郁寡欢。”
“你……”这名叫做宫奇的老道颓然失言,神色落寞,显然他与季老怪口中的道姑年轻时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好了好了……不提这些,我们还是将此事报告宗门吧,让那些小辈去处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俗事吧。我们就发挥余热,在此老死终生吧!”
这名老者的语气充满了不甘、无奈,对于修道之人来说无缘得道成仙只能选择老死,沦落为看大门的,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唉……”
许久之后那方空间才又沉寂了下去,但有一句无声的叹息好像一直在萦绕。
修士畅享无穷寿命、拥有无边法力的同时,也有寿终正寝、郁郁不得志的寡欢。
这世间好像没有人可以拥有真正的大自由,各有各的烦恼,区别各有不同。
苦海争渡,冷暖自知。
少女的呐喊在龙虎山脚下回荡,回答她的只是无尽的回音。
龙虎仙门外来了一个嫁衣少女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议事堂。
议事堂中今日一名轮值的长老率先获得了这个消息,不过他没有声张,而是扭头看向暗处。
“猎鹰,宗内可有一名叫做韩青的弟子啊?”
“回禀长老,按宗籍所载,确有其人。”一个声音幽幽的传来,不见其人只闻其声,就像一个躲藏在暗中的幽灵。
正是龙虎仙门私下来设置的幽灵队,每个人实力强大,尽数是宗门的好手,负责处理宗外棘手事宜。
“哦,还真有此人,依你看当如何处置啊?”
那道声音似乎迟疑了一下,没想到长老会把这个问题抛给他,停顿了一下才开口道。
“属下觉得不必理会即可,如果人人如此,我们会不堪其扰的。”
这名枯瘦如柴的长老没有立刻肯定那声音的处置方法,而是皱起眉头沉吟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微笑道:“不妥,这样有失我宗气度,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我现在倒是很好奇这个叫做韩青的弟子究竟有何魅力,值得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堵门求嫁!这样吧传令下去,让这名弟子出去一见吧,无论如何最难消受美人恩嘛,哈哈。”
“长老高见。”
“呸,别拍马屁,我啊也就是见多了生离死别,不忍心呢。”
瘦的几乎脱相的长老此时因为这件事,思绪翻飞,仿佛回到了他年轻时的峥嵘岁月。两颊薄薄不余二两肉的道士五官端正,年轻时定是一个仗剑走天涯的风流人士,纵使今夕青春荒唐,依然可以隐隐约约看出帅气无比的影子。
传令的幽灵队成员没让长老等候多久就折身返回,这次他依然不显踪迹,仿佛永远隐藏在黑暗之中,也不知道他传令时是否也是如此。
“启禀长老,属下安排的人无法传令,那名弟子据传正在修炼,无法接受消息。”
“哦,这倒难办了。这样吧你派个人出去知会一声,也免了伤了人家姑娘的心。我们宗门老光棍可是不少,这小子也算开了先河,传统不能丢嘛哈哈。”
“是。”
山门外叫做王梓仙的少女不仅没有因为久久无人应答灰心丧气,反而斗志昂扬,她简单的内心中只记得一件事,那就是救了她性命那个叫做韩青的男子绝对不会骗她。
只见她斗志昂扬的站立在山门之外,迎风而立,大红长裙随风猎猎作响。
“诸位叔伯姨婶不要停,吹打起来,搞得热热闹闹的,青哥哥听到了一定会高兴的,放心工钱我一分不少大家。”
众人虽然觉得这镇长女儿此举过于惊世骇俗于理不合,但一听到工钱一分不少,还是强打精神热火朝天的吹打起来。
吹奏的是九洲故老相传《百鸟朝凤》有莺歌燕舞,有鸟语花香,有百鸟齐鸣,一派生机勃勃喜气洋洋的景象。加上其中一种乐器唢呐的发音高亢、雄壮,更加彰显的气氛浓烈喜庆。
这首传承久远的迎亲曲在今日大出风头,在荒郊野外回荡,在仙家洞府外露了脸。
王梓仙像打了鸡血一样脸色通红使劲挥舞着双手指挥着乐队鼓动气氛,生怕龙虎仙门内的弟子长老听不到。
正在王梓仙兴致勃勃指挥乐队演奏下一波高潮时,一名白衣飘飘的男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