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不认为,他会失去理智,把分手挂在嘴边,他若说分手,肯定是要分手,他并不是女人,会利用这样的事情来刺探他的感情。</p>
这也是他不解的地方,是他做错了什么?陆臻要舍弃了他?</p>
陆臻靠着脏乱的墙壁,微微仰着头,透过灰暗的光,他看到陆臻深邃的双眼皮和挺直的鼻子,如刀削似的冷硬,又精致得过分冷漠。灰暗的光线在他身上,镀上一层白色流沙,灰白而绝望,喉结不安地滑动,一滴汗珠从额头落下,滑落在眼睛里,又从眼睛溢出。</p>
他泛红着眼睛,已分不清,那是泪珠,还是汗水。</p>
诺兰的心,被人拧着,似乎怕他不够疼,一边还搅动着让她痛苦。</p>
从陆臻的角度,只看到方寸的夜空,没有星光,若是外面看,星光灿烂,然而,这一暗巷里,两边高大的建筑物如挡住了星光璀璨,只把一片黑夜留给他。他看不到星光,他的全世界的只剩下这样的暗色。</p>
“那天,你说,我是你的信仰。”陆臻冷硬的线条倏然变得柔软起来,“我多开心啊,我真当自己是你的信仰了,诺兰的信仰啊,那是多高的荣耀啊,我好像有了一种一定不能让自己再次倾倒的毅力。”</p>
“我积极配合,我努力生活,我想恢复到以前的状态。”</p>
“天知道,我多想。”陆臻浓密的睫毛,染了一丝水汽,“可我发现,太累了。”</p>
“诺兰,我很累。”陆臻轻声说,声音并不像刚刚那么高亢,也不失去了狂躁,只有一片清冷的疲倦,“我真的很累,这半年多来,戒毒耗去了我全部的力气,小雪说,我很快就要痊愈了,可我觉得,我的身体都被掏空了,我一辈子都好不了,你明白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