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歌消失在云丰的那么长时间中,欧阳君诺手中,关于云丰的情报也是这么来的。
“后来呢?”
闻人千绝听的皱眉。这么说来,一开始这个暗杀组织是完全掌控在裴远歌的手中,又怎么会发展成现在的样子。
裴远歌摇摇头:“这些事情我本来不想说。当初那段时间,我也做了很多事情,满手血腥。虽然死的都是死有余辜的人。”
他继续讲述着。
后来在他的才智下,暗杀组织发展壮大,他一个人已经管不起来了。
当时他在外面捡了一个受尽欺辱的孤女,一时兴起,只因为那孤女跟白盛落长的有几分相似。
这位大少爷难得发了一次的善心。
没想到那孤女从此死心塌地,说什么都要跟在他的身边,裴远歌只能把她带入暗杀组织进行教导。不久,孤女便可以应付一切。
她说所有的女人都像是藤萝,依附于男人,她偏偏要做大树,为裴远歌遮风挡雨,给自己起了新名字叫阿树。
在教导阿树的这段时间当中,外面又来了一个人,屡屡立下功劳,提供了很多几乎不可想象的消息。
比如说,四国联盟如此隐秘的事情,那人是第一个知道的。
两人都对组织忠心耿耿,又有经世之才,所以被裴远歌认命为右使左使,帮他管理整个暗杀组织。
后来,殿下需要的情报都收集得差不多了。
裴远歌终于可以回到大胤,暗杀组织自然也没了什么用处,发展到了这个时候,暗杀组织已经有了许多人,其中包括一些走投无路在这里找到家的。
裴远歌想解散,却是再也不能了。
索性他一人离开,把所有事情都给了左使右使。
“我在的时候,这个暗杀组织虽然已经小成气候,但绝不像如今的这种发展,其中藏龙卧虎,甚至可以左右国家的兴亡!”
裴远歌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透出了一股森然的神色。
“听说是后来左使邀请了一个新的头目,有了这个新的头目,暗杀组织才变成如今的样子。声名远播。”裴远歌淡淡道。
这跟他最开始建立的宗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想做风暴的平息者,而现在搅动风云的,便是这个组织了。
“这么说来,是有人接受了你建立的组织。”闻人千绝冷静道,“盛落说,那个左使很有可能是姬无情的人,喂,你有没有调查过啊。”
裴远歌眸色深邃:“怎么没有?他屡屡立下功劳,后来升到了左使的地位,你以为我会觉得没诈?查了,身世清白。什么都没有。”
“奇怪……”闻人千绝思索着,敲着桌面:“你还知道他们的据点么?”
“在找盛落的下落时,我每天晚上都潜出去找,曾经我定下的那些地方全部废弃!现在他们肯定有了新的地方。”裴远歌苦笑。
棋子失控,还是第一次见到。
“行了,你尽力了。”闻人千绝见他愁眉不展的样子,推了他一下:“解释了这么久,上去看盛落吧。她性子倔强,你好好说,不然成亲的事情泡汤了可别怪我。”
裴远歌就等这句话呢,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
“殿下怎么想。”闻人千绝托腮,看似无意地转着手中的茶盏。
从刚才裴远歌开始讲起,殿下便一言不发,想必这些事情早就知道了。
“我更关心的是,纯然。”
百里夙夜挑眉,看向了闻人千绝,淡淡道。
“哦。关心就上去看呗。跟我说没用。”闻人千绝仰头喝了一杯茶,语气听不出恼怒,很平静。
平静的出奇。
殿下溴黑的眸中蓦然染上了几分戏谑的味道:“我的意思是,纯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闻人千绝这才明白过来,刚才自己莫名其妙地吃了飞醋!
“我也想知道,刚刚我过来之前,纯然还拉住了我,说是有话跟我说,也不知道是什么,殿下一起上去问问吧。”
闻人千绝站起身来,一派正经,只字不提刚才自己的吃醋行为。
殿下坐着不动,优雅地品着茶。
凉薄的两片唇碰到杯沿,淡褐色的茶水缓缓流入,怎一个风雅评价得了的!
“殿下不上去?”
闻人千绝站了一会儿,不耐烦地拢了双袖,睨着喝茶的夫君。
“我怕等会儿满屋子都是酸味,茶味被染了。”殿下似笑非笑,放下茶杯。
闻人千绝咔嚓一声狠狠攥紧了拳头!
不提这茬能怎么样嘛!小肚鸡肠的男人!
“你不去我自己去了。”她跟着一笑,转身便走,身后,那道玄色的身影还是缓缓地走了出来。
推开纯然的屋子,却没有人。
闻人千绝一怔:“她明明说过在这里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