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鏊兵慈涧败郑军舍生取义救秦王_隋唐雄鹰

"非不惜命也，只因爱慕，管不住心，便不由自主的来了。"

徐惠听得世民之言，笑得出了眼泪。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无聊，不跟尔讲，不跟尔讲了。"

此时，徐明辉到，世民上前再拜，还未开口。那徐惠便大大方方道：

"此秦王李世民也。遇官兵追，逃入府中。"

徐明辉见此人年纪轻轻，却英气逼人，隐有龙盘虎踞之姿，确如传说中的秦王一样，乃大喜道：

"难得，难得。"

于是，乃留世民住下。次日，世民请徐惠出探情况。那徐惠出街，却见四处均贴着追捕世民的头像，巡城士兵到处都是。吓得徐惠赶紧走回来，将情况告诉世民。

大军不能无主帅，世民大忧，问计于徐明辉。徐明辉沉思一会儿，道：

"吾有一计。回房写之，尔俩一会儿再一道进来。"

世民满脸狐疑，等了一会儿，不见徐明辉出，便与徐惠入其房，却见徐明辉倒在血泊中，世民大惊，急上前救之，却已断气。徐惠顿时大哭。世民感到奇怪，乃左右看看，却见桌子上有一张写了几个大字的纸，墨迹未干，走近拿起一看，却见上面写道：

"要脱身，必行腾笼换鸟之计！"

世民顿时明白徐明辉之计，乃将之递给徐惠看。此时，徐世绩之妻闻哭声，匆匆赶来，见老爷倒在地上，血流一地，以为老爷死于非命，正要报官。徐惠止之，道：

"不可，父亲为救秦王舍生取义，别人知道，父亲只怕白白死了。"

那徐世绩之妻一听是为救秦王，亦点头应是。世民慌忙对着徐明辉尸体再拜，发誓道：

"但得生天，必厚待尔后睿。"

于是，徐惠命世民藏于自己房间，将尸首陈列中厅，一面命人报王世充，一面厚金请人做寿棺，又派人往黎阳报丧。王世充闻徐世绩父亡，亲率大臣往吊丧。数日，徐世绩赶回。徐惠将事件来龙去脉报哥哥，徐世绩心中佩服父亲大义，饭后，见客人少，乃悄悄往见世民，含泪道：

"吾降郑只因家属，非出真心。此是非之地，吾不敢久留，尔亦不可久留。今晚葬父亲于后园，尔入棺中，由吾妻儿及妹送棺而出，便可回营了，以后妻儿和妹妹就拜托了。"

世民道：

"大恩不言谢，来日方长。本王大军已出慈涧，并派四路人马偷入郑地，将军回黎阳，务必起兵据险，阻断黎阳以东各州与洛阳联系，共同灭之。"

徐世绩答道：

"必如秦王令。"

入夜，徐世绩命人加强守卫，封锁消息，组织府上亲信在后花园挖坑葬父，安排好次日出殡事宜，天未亮，就匆匆出府而去，直回黎阳去了。

次日，徐府出殡，棺材放在大车上，由十多匹马拉着，送出城葬下。王世充命众大臣相送一程。众人送至城西门便回。出城之后，便只有徐世绩一家人和数名下人，直往慈涧方向而去。出数里，徐惠命人开棺放出世民，将马解下，各骑一匹，如飞的直回慈涧。

世民回到慈涧，命人将徐惠及徐世绩妻儿送回长安安置。徐惠心中不舍世民，不肯走。世民亦留恋之，便将其留下，将徐世绩妻儿送走。

当天，世民听候君集报告军情，又巡视军营回，直至晚上，才回帐中。此时，徐惠早煮了热水，为世民梳洗。世民见无侍女可遣，亲为徐惠梳洗。世民站在徐惠身后，正为徐惠梳头，忽然闻到徐惠身体发出的幽幽香味，不禁伸鼻在徐是颈上闻了闻，深深吸了几口。对徐惠道：

"哎哟，尔肉真香，能吃几口，多好。"

徐惠羞羞的答道：

"哪里有香？没有没有。"

世民从背后顺势将徐惠抱住，嘴往雪白颈上亲一口，道：

"真的香，真香。"

徐惠见世民挑逗，转身欲走。却被世民一把抱着，伸过嘴来，忽然在那红红的小嘴唇上狠狠的亲了一口。那徐惠第一次被心爱有人亲着，羞得不知如何是好，慌在那里。

此时，世民身手入衣，从背而入，抓摸把玩那软软、暖暖的臀部，顿时混身燥热，情不自禁，一把徐惠抱起，放在床上，欲宽衣解带行事。

徐惠大惊，双手推开世民，满脸通红而又严肃的道：

"男女之事，夫妻方可。尔如要，得先成婚。"

世民见徐惠如此，只得停手，继冷静下来。对徐惠道：

"对不住了。听尔的。"

徐惠见堂堂秦王，能听自己一言，顿时克制，感到有些过份，乃重新投入世民怀中，偎在世民怀里，任由世民爱抚。

一对有情人，乘大军未动，多日缠绵恩爱，好不快活。

一日，世民未起床，忽报有使来。乃起床，早早起来的徐惠打来热水，见世民起床，乃为其梳洗，又亲上早餐。世民匆匆吃罢，召来人入，却是杜如晦。杜如晦道：

"刘玄基、史万宝已克龙门城。"

世民喜。次日又有使报殷开山、刘政会、张亮已穿过太行，破袭河内城。数日，又闻候君集、屈突通、萧禹攻入洛口，进占洛宁，周边数城归附。段志玄、翟长孙、牟君才进占河阴，攻占周边数城。又闻黎阳徐世绩联数州起兵，一举将洛阳以东尽占，顿时郑国四面皆兵，汲汲可危。世民大喜，乃率军向洛阳进击，大军进至交马，驻扎下来。

此时，王世充为保洛阳与西南各州郡相通，命太子玄应率三万人马往收复洛宁，被候君集、屈突通、萧禹杀败而归。王世充大怒，亲率五万人马西来。候君集闻警，向世民请援。世民与秦叔宝、程咬金率一万玄甲骑兵飞往援洛宁。

骑兵到达已是傍晚，世民上城观战，见郑军正收兵回营。机不可失，世民即命大开城门，亲率一万玄甲骑如飞而出，直扑郑军。

此时，郑军经过一天攻城，又饿又疲，走又不快，战又不成，被杀得四散逃走。幸好王世充颇有行军经验，且多疑，建营之时，在大营前挖一条深深的坑沟，出入以木板搭桥而过。此时，王世充见唐援军杀至，便匆匆命人撤去桥板。世民骑兵不得过。两军隔坑对峙。王世充道：

"自隋室败亡，唐据关中，郑有中原，寡人未西侵，秦王却东来，是何意？"

世民答道：

"四海之内，皆奉大唐为正统，独公执迷不悟，特来问罪！"

王世充道：

"天下大乱，已有数年，百姓苦困思安，今再起战祸，岂不逆天行事？不如两国罢兵讲和，休养生息，岂不善崽？"

世民怒道：

"本王只奉命进攻东都，公若解甲归降，可保全富贵，否则决一胜负，不必多言。"

王世充见说不服秦王，乃留一将防守，自回大帐。此时，天渐渐暗下来，世民只得退兵回城。王世充心知想此小小坑沟挡不住唐军，只得连夜率军退回洛阳。世民亦率玄甲骑兵回交马驻地。此时，邱行恭巡营，士卒报尉迟恭不见，往报秦王道：

"尉迟恭逃走。"

世民道：

"本王深知尉迟将军，必往探敌情，决非逃走也。"

众将因其生得丑陋，又不言不语，多疑之，所以均怨言秦王信任过多。世民只笑而不答。

却说候君集、屈突通、萧禹见郑军回洛阳，乃率军南下，连克嵩县、汝阳、汝州等地，洛阳以南十多州大惧，均举城归降大唐。刘玄基、史万宝又攻克洛阳以北的甘泉宫。殷开山、刘政会、张亮又进至浇源。河南各州各郡见唐军攻城略地，郑国已危，纷纷举城降唐。至此，郑国已呈四面楚歌之势。

王世充闻各地纷纷被唐军攻破，心想：如果此时不与唐军主力决战，待唐各路人马齐集之时，更不可能，于是，一狠心，率十五万主力出洛阳，直奔交马而来。

世民闻王世充率主力前来，扎于马交河对岸，乃与杜如晦、房玄龄一道，率五百玄甲骑兵悄悄往侦察地形，谋划可战之地。一行人走着走着，不觉已离自己大营十多里，忽遇王世充率步兵万多前来。世民知此时逃走已来不及，乃令一将校急回营搬救兵，自率众人与王世充对峙。

那王世充见秦王人少，大喜过望，急命手下大将单雄信出击。那单雄信早恨极秦王，得命，即手持长槊如飞的冲来刺杀世民。此时，世民长枪在落于后面的亲兵手中，来不及取，只得拔剑抵挡单雄信长槊。一槊打来，世民短剑几乎脱手，乃大吃一惊。单雄信见一击不成，再举槊猛刺。世民不敢挡，只得急压下身子躲避，不想那单雄信力并未使尽，忽然将那巨槊下压。好在世民血汗宝马神骏，竟伏身一窜，急逃开数十步，救出主人。单雄信见连继两击不中，大怒，不依不舍的拍马追杀世民。此时，远处一大将一边大叫道：

"勿伤吾主，尉迟恭在此。"

一边人马合一，如箭飞来，冲近单雄信马前，忽伸出一手猛夺单雄信长槊，另一手挥槊猛横击。单雄信眼见一将瞬时冲近，那巨槊朝自己袭来，欲挥槊迎击，却苦于被那将抓，住弹动不得，急放弃手中武哭，飞跳下马，避开尉迟恭迅猛一击。而那马就没那么幸运了，早被击毙在地。此时，世民已从亲兵手中接过长枪，对尉迟恭道：

"将军敢不敢与吾一道，只身冲入敌阵大杀一回？"

尉迟恭答：

"好。"

于是，两骑以千钧之势，如飞的杀入郑军阵内，数百骑兵为世民气慨所夺，亦跟随奋勇杀入敌阵。骑兵在一王一将的率领下，如一阵龙卷旋风，直卷郑军，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惨叫声不断。王世充大怒，急召将士围将上来，将秦王一班人包围了中心，指挥将士狠狠的扑杀人数不多的唐军。

正在世民苦苦支撑之时，秦叔宝、程咬金、罗士信、邱行恭、李君羡、王君廓率数千骑兵杀来，猛冲郑军，实施内外夹击，只一会儿，便将郑军杀得大乱。王世充见不可战，只得命大将陈智略断后，自己率军徐徐退走。

尉迟恭杀得起***追杀王世充，却见一敌将挡住去路，乃拍马冲上。那陈智略追随王世充，身经百战，非泛泛之辈，见尉迟恭杀来，亦挥刀如风横砍向尉迟恭。眼见大刀杀至，避无可避，那尉迟恭忽一跳而起，离战马数尺，躲过大刀一扫，同时猛挥长槊打下，顿时将陈智略头颅打碎，横尸在地。此战，唐军大胜，杀敌数千。尉迟恭见有数百长槊降兵，亲往游说投唐，将其集中编成一队，每每出战，亲自率领，杀敌无数，这是后话。

那王世充经此战，方知秦王之勇、唐军之锐，以为不可战，乃率军还洛阳。其次子玄感此时守虎牢，闻父皇败还洛阳，怕不得回，乃弃城逃回洛阳。于是，殷开山、刘政会、张亮乘机进占虎牢关。刘玄基、史万宝再攻占千金堡，各地陆续又有捷报。世民喜道：

"王世充失虎牢关、千金堡二险，差不多是瓮中之鳖，网中之鱼了。洛阳虽坚，对外联络皆断，死城一座，必不能久，且一鼓作气灭之。"

说罢，世民乃移军新安。

却说王世充败回洛阳，乃召文武议克敌保境之策，长史王海道：

"不如及早迁出洛阳，移师山东，远离强唐。"

王世充道：

"洛阳乃郑国根本，发迹之地，不忍弃也，迁都东进，千头万绪，非一朝一夕之事。且前往必经之地，尽被徐世绩前占，能不能过还是未知数。"

贾闰甫道：

"现四面兵围，不迁危矣。"

王世充怕出城败得更快，便不听众有之言。见众文武不断进言。乃道：

"洛阳城高墙坚，粮草丰富，唐军长道而来，久攻不克，必西还而去。此事不得再议。"

贾闰甫见劝不动，于是又道：

"唐军眼见越来越近，不能坐等被围。今其主力移向新安，主上可率全军奋力一战。唐军主力一败，各路入侵之敌必土崩瓦解。"

王世充道：

"士气不锐，将士不前，奈何？"

贾闰甫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主上可许克敌之后，各将升官三级，所收复城池和土地，尽赏将士。"

王世充以为然，乃召集全军将士，颁布赏令，将士大喜，三呼万岁！于是，众将纷纷请战。王世充命贾闰甫率五万老弱士卒守城，自率军一万禁军和十三万大军出城往新安，至浅河对面扎营。次日，世民才率唐军至，众将见王世充已至，正以逸待劳，唐军无险可依，众将均有惧意。世民却道：

"郑军屡败，锐气尽失，其势穷尽。今尽起兵而来，欲靠侥幸一战保孤城，必败得更快。"

于是，乃命李君羡、王君廓率六万人马在后押阵，命罗士信、尉迟恭、邱行恭各率两万人马过河，主动向敌挑战。并道：

"如敌全出动，交战激烈，则燃烟，本王亲自接应。"

三将各率一队人马度河而去。世民令一万玄甲骑兵裹甲以待，自己专等狠烟起，约半个时辰，果见隔岸青烟一缕，飞入云宵，即一马当先，与秦叔宝、程咬金各率一队玄甲骑兵杀过河去，加入激战。

世民率一队玄甲军突入敌阵，杀得兴奋，凭着马匹神骏，横冲直撞，猛冲猛杀，直杀透敌阵，出敌后，回头却不见一个唐军跟随，乃重新杀入敌阵去寻大队。此时，却见身边冲过一个赤膊少年，高大威武、目光如炬，骑着战马，不断呼喝，长枪翻飞，所到之处，无不披靡，后面跟着的也是两个少年，一样的兴奋搏杀，三人毙敌无数，却不割一敌首、收一腰牌以领功。世民大奇，挑飞冲上两敌，走近高声问道：

"战将何职、何名？"

那当先少年不认识秦王，一边埋头奋战，一边答道：

"十五队新军士，突厥人史大奈、方世青、横峰是也。"

说着又冲入敌阵，直往敌集中处杀去。世民见三人勇猛如此，不禁喜爱。此时，王世充麾下数将见世民出现在阵后，孤单只影，乃追赶过来，一齐以箭射世民。世民见敌将射箭，数箭一齐向自己飞来，即猛拍马而走。那马已知世民之意，竟四蹄如飞，快如阵风，数支箭飞悬于马后，就是快不过战马，马驰百十步之后，纷纷跌落地下。

此时，邱行恭杀至，横挡在世民马后，张弓射箭，箭箭中敌，顿时射杀数敌，敌不敢近。世民才驻马，回头与邱行恭一道射杀敌军。秦叔宝、程咬金见世民有险，亦率玄甲骑兵向世民聚拢过来。于是，世民乃将玄甲骑兵凝成一团，与秦叔宝、程咬金、邱行恭一道，率骑兵再杀入敌阵，如此反复多次，郑军竟未败走。

王世充知此战乃关键之战，战胜，洛阳安全，甚至可克复旧境；战败，则全国败，洛阳危，甚至自己也可能成为阶下囚。于是，乃督众死战不退，唐军死伤多，渐有败势。此时，邱行恭以将士疲惫，请世民罢兵。世民道：

"两军相遇勇者胜！尔传令各队：大军只进不退，畏战者立斩！"

邱行恭如飞而去传令于各军。世民乃杀出阵前，对秦叔宝道：

"尔传令王君廓、李君羡，火速率对岸六万步兵过河支援，不得有误。"

秦叔宝领命而去。安排完毕，世民又亲率骑兵反复冲杀，战半个时辰，王君廓、李君羡率六万援兵杀至。两军混战，新增生力军，形势立变，郑军终于败退，王世充喝不住，只得长叹一声，率残军迅速退还洛阳。（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回 鏊兵慈涧败郑军 舍生取义救秦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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