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儿的情况虽然危急,但也没危急到立即手术的地步,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抢救加监测后,我总算等到了儿科医生的接手,喘了口气,退出抢救室,发现大师兄还在忙碌,就进去跟他打了个招呼下楼了。
果然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找到了沈骥,而且手里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摞文件正埋头苦看,我快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问:“结束了?过来坐,我把这个看完我们就回家。”
马丁香的香气阵阵传来,味道很浓郁,也很清新,倒是让刚从抢救室出来的我觉得闻着很舒服。
我在学成拜出g大的师门后并没立即回国,而是接受董教授的建议在美国找了家医院实习,正好沈骥也暂时加入了美国的一家研究室,偶尔空闲的时候就会来医院陪我聊聊天儿,美国的医院一向很注重病人恢复的环境,所以医院的户外环境跟公园有的一拼。
有时候沈骥来的时候我还在忙着,他就会坐在楼下的长椅上边等我边处理工作,我每次忙完去找他的时候,他就是像现在这样坐着在忙。
我从医第一次经历病人死亡的时候,坐在手术部的医生休息室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下午也没缓过神儿来。
那个病人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心肌梗塞突发,没人发现而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送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心跳。
但作为一个医生,我还是进行了心肺复苏,电极治疗,甚至开腹按摩心脏,所有能做的治疗措施我统统做了一遍,但最后也没能把他的生命给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