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跟秦主任是同一届进的医院，还有两年就要退休了，有个比周诗经大一岁的小孙子，所以她特别会哄小孩子。
我下了手术去诸航病房找沈骥的时候，小诸航正跟护士长笑眯眯的聊天儿，把自己从儿童画报上看的东西一一的跟护士长分享了个遍儿。
因为心脏不好的原因，诸航还没入学。
我在旁边看了一分钟，冲护士长比了个手势就出去了。
高级病房里有个专门的会客间，在诸航住的外面，沈骥就在这儿跟诸航的母亲聊那场海难。
诸航的母亲眼圈红红的，很明显是哭过了，我伸手倒了杯水给她，然后才在沈骥的身旁坐下。
“我真没想到周医生您是沈总工的夫人。”诸航的母亲略带歉意的看向我，说着眼底又酝出了泪花。
我赶紧抽了两张纸递给她，说：“我很抱歉，早先没办法跟您解释。”
诸航的母亲连连跟我道谢，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真的感谢这么久了你们还记得我们母子，因为航航他爸早些时候就有交代，说自己如果真遇了海难，就让我们回老家给他立个衣冠冢就行，他说海难大多找不到尸体，所以当年航航他爸过世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收拾了他的遗物回了老家，也一直关注着新闻，想着如果真能找到尸体呢，结果看到了沈总工也遇难的消息。”
我有点儿好奇，问：“既然一直在看新闻，我记得沈氏当年连续一个月都在新闻上公开寻找遇难者家属，你们怎么没去领抚恤金？”生完周诗经醒来的时候，各大新闻都在报道沈氏寻人的事情，连当时消息闭塞的我都知道了这事儿。
而且如果他们去领了抚恤金，诸航的病就不会拖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