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唧唧的说了半天,钱主簿还是没胆把殷如意不准他说的内容讲出来。
只说自己是受了阮家父子蛊惑,被收买给姚泰平使绊子,好让阮安上位。
不过这老小子也狡猾,看见君梅是个姑娘,就不停哭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妄图以此博取同情,好尽快脱身。
然而君梅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一类妹子,现代社会滚打一世的她最鄙视这种不要脸的渣男,眉头一皱冷哼:
“若不是你娘子助你翻身,你现在有钱娶妻生子吗?一样没子嗣!”
这话打在钱主簿的要害上,噎得他哑口无言。
如意也恼他那些小动作,看看君梅一脸嫌弃的表情,心中一动,走过去又是一脚。
之前被分筋错骨手虐的时候就耗光了体力,现今一半的骨头还不听使唤呢。吃了这一脚,钱主簿当即失去平衡,一骨碌往下滚。
“吓!”
君梅一惊想要去拉,反被如意从后面挽住手臂,顺势抱住纤腰。
“哎呀”
有外人在,君梅回脸一嗔,红着脸瞪他。
却见他满不在乎,两只手还趁机不安分的在她腰间飞快掠过,真是讨人嫌
见君梅想推开自己,如意才说:“别急,有杨彬呢,他摔不死。”
转头一看,钱主簿果然没摔下去,某种意义上说比摔下去了还惨。
他挂在边沿上,整个身子都悬空了,双手死死抱住杨彬伸出的靴子,脸色又白又黄。
“早跟你说老实点了,他可是说到做到的人”看着他那副德行,说着杨彬压低声音轻笑着威胁:“得亏他今天心情好,要是按他往日的风格指定要拔了你舌头。”
钱主簿这会儿全部力量都用在抱腿上了,嘴都不敢张。听杨彬这样说,又见上面那个凶神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喉咙咕嘟一响,下头竟传来了淅沥水声。
“恶。”
瞧着杨彬那咧嘴皱眉表情,君梅也不想靠过去了,转头看如意怎么拿主意。
“要是不想死得难看,就别耍花样!”如意干脆正大光明的胁迫起来。
钱主簿赶紧捣蒜般点头道:“是,是,小人全凭两位公子、姑娘吩咐,绝不、绝不敢有二心!”
听到这话宝亲王才满意的点点头,让杨彬把腿收回来。
钱主簿趁机用尽全身力气,一骨碌爬上房顶,却怕身上恶臭引人不快,只敢站在边沿上,垂手小心翼翼的往这边看。
虽说是靠关系得来的末品小官,但也是官啊。这就降服下来变成狗腿子了?
随着心思,君梅有些惊疑的看向如意,心想自己之前的猜测八成有误。
“莫忧。”
感受到她眼中细微的温度变化,修长指节覆上她小手,胸膛也轻靠在她背上。
“不过是个小人,能做阮家父子的走狗,如何不能为咱们之良犬呢?再说了,咱们把他驯好了,再转给姚泰平也是一大善事嘛有这货儿帮衬,那绣花枕头总能长进几分不是?这一来,谁还会来镇上找你家麻烦?”
刻意压低的嗓音在她耳畔萦绕,条理清晰极具说服力,然而君梅却还是听出了弦外之音。
他是要掌控整个惠山县?
是为了达到政治目的?还是为了我?
前者太冷酷,后者又太浪漫,然而……
罢了,也许两者都有也不一定,又何必多想,他的心总是向着自己便是好的。
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声,君梅也不多说了,只是默默地背靠着他的胸膛,冲着立在那儿的钱主簿眨眼睛,身后的殷如意也在看着钱主簿笑。
这让钱主簿愈发觉得这般凶神得罪不起,再加上他背叛古家的事情都被曝出来了,那还有什么退路?只能由着他们摆布,只求这三人别卸磨杀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