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藻从来没有看过杨修远如此凝重,顿时笑道:“怎么,几天前你还不想投靠平辽公呢,怎么转眼就要拉着大家伙一起入伙了?”
杨修远脸色一红,急忙辩解道:“弟子不是一时糊涂吗?”
“那现在就不糊涂了?”
“一点也不!”杨修远坚定地说道:“我坚信平辽公就是那个能弘扬西学,能够真正改变天下,能让我们实现抱负的指路人,大靠山,精神领袖!不光是我,还要邀请更多的朋友,大家一起研究学问,造福苍生!”
看着杨修远眼睛里的狂热,竟然让李之藻吃了一惊。
恍惚间好像在哪里见过,没错,就是那些远路而来的传教士,他们面对自己的基督,百死不悔,义无反顾。
满朝文官都是自私自利的投机之徒。大明朝缺的就是真正的殉道者!
“好,既然如此,我就立刻修书,不过咱们师徒本事还有限,最应该请出山的是你叔叔,只要杨公肯来,江浙一带的青年才俊保证能带来一大帮。”
“师父说的是啊!”杨修远一拍脑袋,跳起来就向外面跑。
“我这就去写信!”
……
李之藻宦海沉浮几十年,果然不是吹的,他的信送出去,不到半个月,第一批学子就到了辽东。人数足有二十几个,空荡荡的西学院开始有了生机。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才前来,张恪喜出望外,把李之藻引为心腹。
“李先生,我还有些事情要先生帮忙啊!”
李之藻急忙拱手,笑道:“国公爷太客气了,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就是了。”
“李先生,我准备在广宁,义州等地建立教堂。”
“教堂?”
“没错,就是西洋和尚住的地方。”张恪笑道:“没有梧桐树,引不来凤凰。以往我也有这个心思,可是无奈战事频密,只能把精力放在火器上面。如今要全面的发展西学,就少不了传教士,他们只管来,本爵大开方便之门,让他们传教就是了。”
“国公爷,您当真如此想的?”李之藻惊奇地问道。
要知道大明朝的官员,不管是多么开明,对于西洋教士都是敬谢不敏的。更怕洋教大肆传播,会影响到社会安宁。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门打开了,清风进来了,苍蝇蚊子也来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要手里握着苍蝇拍,就不怕他们翻天!”
张恪这段话不光说服了李之藻,更是被记录下来,成了著名的三大祖训之一的“开放有理”,流传万世。
李之藻果然是行动派,得到了张恪的许诺,立刻亲自动身,请来了盘桓在京师的汤若望等人,一共三十多位传教士。
就在李之藻动身之前,乔福的密信也到了张恪手里。
“哦,竟然惹到了孔家,有点意思了!”张恪眼珠转了转,突然喊道:“杜擎,给我备船,我要去山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