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雪灵芝身后的凌雪宫，还是慕容世家，都容不下她了。</p>
所有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她的身边移动，有一道却是那样的不同……</p>
是跟她打了一架，还把她伤成这样的，被称作是父亲的人吗？</p>
她转头，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问：“我再问你一次，你跟我回去不？”</p>
宫止清这次是很平心静气地跟他说这件事情，要是他还跟上次那样，她……好吧，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拿去拼的了，就算为了池轩，她还不能死。</p>
那个傻孩子，到底怎么样了！</p>
“我和一个人有过约定，二十年……要在空冥雪山上待上二十年。”</p>
他苍老的声音就好像是魔咒一般，谁也不能解除。</p>
“谁？”</p>
杀了不就完了吗？</p>
她如是想。</p>
“你不会想知道的。”他在逃避，可是对上女儿那双眼睛，他不得不将事实说出，“我当初三十余岁就已经是武皇境界了，不可谓不风光。”</p>
“十年前，也就是卓然十五岁的时候，正巧空冥雪山开放，我打算趁着这股机会破碎虚空，进入更高的境界。”</p>
说到这里，他幽幽地叹息了一口，止清现在比较担心的是池轩到底怎么样了，但是……似乎这里的话题太过沉重。</p>
气氛很压抑。</p>
“我后来才知道，当我在这里修炼到武皇巅峰的时候，即将破碎虚空，出现了一个强强者挡在我面前。”</p>
“什么人？”</p>
“他说是这个大陆的位面守护者，并且只有和他打一场，若是我输了，就必须待在这里二十年不得回归。”</p>
“然后呢？你输了。所以你就抛家弃女？所以你就有理由对我们不管不顾这么多年？所以你就一个人在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住了这么多年？”</p>
宫止清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再冷静！</p>
破碎虚空，力量真的这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对自己的妻女都不顾，可以为了追求武力，随便就答应别人的条件吗？</p>
“别说了！我不想听，现在我要去见墨潮，谁给我指条路？”</p>
宫止清是最偏激的，在这里很多人都能够原谅这个老父亲，但是唯独当事人知道她心里的苦楚。</p>
止清现在的记忆开始融合了，这一剂毒药下来，她隐隐回忆起了慕容芷若的点点滴滴，包括她的孩提时代，是怎么从人人捧在掌心里的公主变成了一个被人称作是yin 荡的贱 女人的！</p>
她不这么做，反而那些想要她早点死，想把她踩在脚下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的人恨不得吃了她。</p>
那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兄长大人照顾着她们两个姐三年，三年之后就是她们的末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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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可以给她们温暖的，是慕容卓尔，哥哥说要他好好照顾她们，但是很多时候卓尔并不会在家，他会去武者学院。</p>
慕容芷若才是最伟大的姐姐，她靠自己单薄的身体支撑着那个家，九岁的时候就开始尝尽了世间冷暖，她还有妹妹要养，她不会死。</p>
她就是慕容芷若，慕容芷若就是她。</p>
她接受了慕容芷若的所有感情，那么，连带着这个父亲的回忆，她也有了。</p>
不要怪她冷血，这样子就已经很不错了。</p>
他不知悔改，那无所谓，她不会原谅的。</p>
但是她的妹妹需要父亲！她不会那么自私地剥夺妹妹寻求父爱的机会。</p>
那个柔弱的小人儿。</p>
“大哥我们走。”</p>
慕容芷若将身体的重量全部都压在了卓然身上，她确实是很累很累。</p>
慕容君若眼看着他们兄妹两个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p>
“吱呀——”</p>
房间门被推开了。</p>
“你一个人进去，我在门口给你守着，放心。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