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早点办完事,哪来回哪去。”三楼白衣男子斟酒自饮,云淡风轻的又说了一句。
“是是是。”
除了秦乐儿,其余四人哪还敢多言,赶忙应着,就欲离开。
“阁下好大的口气,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秦乐儿凝视三楼,隐隐有些不快。
“呵,不敢不敢。但对付你们几个还是有把握的。”
“目中无人,小女子不才请指教。”秦乐儿冷冷说道。
且看去:
清影随风剑意芒,且试与君争短长。
凌厉纵横绕横梁,纷纷江湖笑无常。
秦乐儿身轻如燕,几个纵跃已接近三楼。
而三楼的男子随手一扬,桌上仅存的三个酒杯被抛下。
哐哐。
秦乐儿挥剑舞动,酒杯即成了散如雨落。
秦乐儿脸上不由闪过一抹异样。
“力道好大,真正的高手!”
忽见她身影往旁一窜,翻过三楼围栏,去势不住,手中长剑也顺势舞了个圈,再看已向着三楼男子后背要害刺去。
剑锋锐利,当是一剑穿心,这一剑得手出乎意料的顺利。
不过秦乐儿脸上并未有胜利的喜悦。
突然,秦乐儿只觉天旋地转,脸颊传来一阵灼热感。
“不自量力。”那男子淡淡说道,“好好的酒兴又被搅和。”
他似不曾动过,手中拿着酒壶,刚要斟才发现桌上已没有了酒杯。
一声清脆清晰入耳,奈何屏风遮眼,楼下人无法得知楼上发生何事。
秦乐儿揉了揉脸颊,看向男子时眼中已燃起了怒火。
只可惜男子以背相迎,未能亲眼目睹佳人一怒。
秦乐儿纵身一跃,明亮而凌锐的剑芒撒如雨下,全往那男子后背打去。
那男子仍是背对着秦乐儿,白衣翩翩,像极了三清天上误入凡尘的神君,倒着时差,不知身后已有危险袭来。
蓦然,三楼之上有寒风飒然而至。
那男子与秦乐儿之间,竖起了一道如水的冰墙。
秦乐儿微蹙眉,此诡变她一时也未能猜透其中玄机。
尔后又见她眼中闪过一抹欣喜,手中长剑急打,左突右刺,上切下挑。
奇怪的是,剑她使得越来越急,但刺出剑式又像故意慢了半拍,而那男子借着不俗的步法轻松避开。
三楼之上,屏风之后,整整齐齐摆放着十张座椅,若有识货之人在场,必会失声大喊“不会吧,海之南小岛上的千年红木!”
每张桌上同样整齐摆着一套精美的茶酒具,远看像是晶莹的碧玉。
待捧在手心仔细观看时,才能发现连杯具居然也是用千年红木,经过工匠高超的技艺一刀一刀刻出来的。
秦乐儿越打越气,那男子似看穿了她的意图,竟反过来试探她。
隐怒之下,她剑风扫出,冲撞在那堵冰墙之上。
随即听到楼中有莺鸟啼鸣,随风之处,百转不绝。
“莺语啼!”金霸不觉喊道。
“不错,是《不觉莺语》。”李沐说道。见他面上喜色三分,笑若春风。
“啊,这便是《不觉莺语》!”石海有些失落。秦乐儿虽排名在其后,但武功本却在他之上,加之秦乐儿练成了此剑诀,武道上的差距更难以补足。
忽见三楼男子挥一挥衣袖,冰寒剑已在他手中。寒芒一没,似下起了春后雪。
秦乐儿不堪直视,摆起袖口当着刺眼的剑芒。未及,有风雪迎面砸来。不容她躲避,径直将她轰下了楼。
危急之下,幸得她心态沉稳,几次借力登跃,终安全落地。
“滚,此地不欢迎尔等。”
除了秦乐儿,其余四人哪还敢多言,使尽点头应着。
听着淡然的声音,秦乐儿刚欲再次举剑杀上去,金霸紧紧拽着她,摇头示意她不可胡来。
“等等。”
楼中百姓看去,金霸等人真的不动,如被人点了穴枯木般立在那儿,等候着三楼之人的许可之言。
“阁下方才损坏的座椅器具要三倍赔偿。还有杨邪吓着了那几位百姓,每人白银百两好了,并数交与掌柜后方可离开。”
在游月和众百姓惊异的目光中,之前威风凛凛的那五人,转眼如同之前的人一样,‘连滚带爬’地出了酒楼。
而三楼之上的那道身影自然也成了众人私下议论的焦点。
游月仰着头寻着那道神秘的身影,奈何视线被屏风遮挡终不得愿。即便这样,他行走江湖三年,关于冰寒剑的传言自然耳闻能详。
再抬首望了望三楼,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蓦然,他忽感视线模糊,乾坤颠倒,有些头重脚轻,下一秒便昏死过去。
“白老,肝胆侠义的英雄倒下,你难道不表示表示?”三楼那声音依然不带任何情感。
……
一连赶了十里路金岭五邪才停下,五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面色惨白,犹如从鬼门关走过一遭。
“大哥,刚刚那人是谁?我们为何要逃?”秦乐儿问道。
“五妹,你最近才功成出关,不知此事正常,他是寒夜雨外门第一杀手——时潇。”当金霸说时潇这个名字时,声音都是颤抖的。
“他以前只是可有可无的小人物,不知怎么,三年前,他两日时间连续屠了三大门派,隋凤门,东岭山,虎宗。
每个门派至少有一位高手坐镇,但仍不敌他一人之力,当时他在每个门派山前留下一句话:‘冰寒出,无归路,是时候还债了。’
但很快被有心人查到,他是寒夜雨的外门杀手,那三大宗门的主事人生前结交不少知友,很多人不惜万金买他的性命,甚至连寒夜雨内门的金牌杀手也派出,可他依然活着。
其最负盛名的便是藏雪峰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