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离谨吓得浑身哆嗦,自己的靠山倒了,能不害怕吗?不敢应战,不敢开城门,更不敢上城楼。
封前鹤令人下战书,用弓箭射上城楼,赵离谨接了战书,双手颤抖着打开,不禁大惊失色,只见战书上写道:赵离谨,如若再不出城投降,便要先斩修成已,后强攻入城堡,封前鹤字。
是时,有偏将献计道:“赵将军,情况危急,不若,暂且先应允投降,待日后修将军身体痊愈,重整军马,再图报今日之仇!”
赵离谨听了,心知偏将是修成已部下,自然会为修成已着想,于是,道:“依将军之言出降,不是不可以,只是,如若封前鹤反悔起来,把我等尽数斩杀,日后该如何图仇报恩?”
偏将不语,赵离谨心里开始盘算起来:修成已重伤,早晚归西,虽然他于我有恩,但如此情况之下顾不得许多修成已,他封前鹤敢杀你,我定会为你报仇!
赵离谨想到激动处,不禁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震得茶碗杯盏跳跃,掉落一地,把左右偏将侍从吓得不敢出大气。
“赵将军,此时忿怒也无济于事,需想个万全之策应对才是!”又有偏将向前谏言道。
“我如何不知晓应对?万全之策?你们倒是给我想出来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时享乐的时候都快活的像小鸟,该让你们为我分忧的时候,一个个都成缩头乌龟。”赵离谨暴跳如雷道。
左右偏将退后侍立不敢言。
情危之下逼良策,狗急也能翻墙入。
赵离谨思忖良久,开口道:“回战书!”
是时,早有侍从捧过笔墨纸砚,恭恭敬敬候着,赵离谨背着双手,一字一句念,书记官在纸上认真书写起来
封前鹤等人已在城门外等得不耐烦,加上临近中午,天气燥热,更易让人烦燥,杨筠雨更是个急性子,挥舞着双斧,蠢蠢欲动。
陆梁则稳坐鞍马,静气观望,城楼上一排排弓箭手,拈弓搭箭,待时射发。
突然,城楼上射下一只羽箭来,落在封前鹤马前,羽箭上绑着信笺,有家丁拾捡起来,奉与封前鹤,封前鹤拆开信笺,观看一阵,大笑道:“孺子可教也!”
“大堡主何故发笑?”旁边陆梁饶有兴趣地问道。
封前鹤微笑着递过信笺,陆梁双手接住细看,只见信笺上写道:封堡主,贵军围城紧急,赵某甚感突然,踌躇间,难以定夺,更有手下众多偏将校尉不愿安心归降,遂恳请封堡主仁义为先,宽限二日,赵某定当说服众将校,献城归降。
陆梁看了,微笑道:“此乃赵离谨‘缓兵之计’也!”
“陆将军,何出此言?”封前鹤笑问道。
“‘偏将不愿归降’,纯属捏造,谁不知道他赵离谨专横跋扈,骄奢淫逸,无所不为,有内部军士传言:他赵离谨睡别人的女人,毫不客气,仿佛那是理所应当。别的将校敢要睡他赵离谨睡过的女人,那便是大恶不赦,轻则军棍杖责,重则斩首示众。”陆梁边说边笑道。
“哈哈”封前鹤大笑道,“久闻赵离谨好色,原来,果如其然!”
“眼下,大堡主将如何进退?”笑过之后,陆梁又一本正经地问道。
“管他甚么‘缓兵之计’,不论他是诈是奸,反正他赵离谨是强弩之末,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时!且宽限他二日,二日之后,他若再不肯出城受降,我便强攻入城。”封前鹤说道。
“大堡主,万万不可,赵离谨使‘缓兵之计’,定有其原因,倘若二日之后发生变数,届时想要攻城,则为时晚矣!”陆梁劝阻道。
“有何变数?他赵离谨还能请来天兵天将相助不成?陆将军休要杞人忧天,且放宽心,如今,我方兵壮将强,士气高涨,围他二日,正好瓦解城中唐军士气。”封前鹤信心满怀说道。
陆梁听了,低垂眼帘,不再言语,良久,又道:“大堡主可于城堡左右两侧埋设伏兵,防赵离谨趁夜偷袭。”
“那是自然!宽限他二日,不等于纵容他,防御,封某自然会加强。”封前鹤答道。
赵离谨听闻封前鹤应允其宽限二日,心里不禁暗自松了口气。
是夜,聚集众偏将商议。
“诸位,封前鹤已经答应了赵某的请求,宽限二日攻城,也就是说,他封前鹤已中了我的‘缓兵之计’,哈哈”赵离谨自以为是地大笑道。
众偏将听了,心里欢喜,但又喜悦不敢溢于言表,只是奉承拍马道:“赵将军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我等佩服!佩服!”
赵离谨听了,用力拍桌道:“放屁!如今,围城之危尚未解除,一个个就开始阿谀拍马了!”
众偏将噤声,心知:马屁拍到马腿上了,一个个站立两旁,呆若木鸡。
“这二日,大家随时都要做好战斗准备,不可有丝毫懈怠!”赵离谨又高声叫嚷道。
偏将不明就里,有人壮着胆子向前问道:“属于愚钝,请赵将军示下,该如何做准备?”
赵离谨听了,脸上现出了一丝阴险,笑道:“问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