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离谨背着手,高昂着头,走出府门,左右跟着几个贴身军汉。
“赵离谨,今天就是你的末日!”封进竹扶了扶草笠,慢慢向这群人走去。
突然,侧首冲出一个黑胖汉子,一把拉住封进竹,随即又一手勾搭在他肩上,直往旁边巷道里拉,边拉边走道:“嘿,兄弟,我到处找你喝酒,你到哪里去了?让我一阵好找!”
对于汉子突如其来的勾拉,封进竹很是恼火,想要出拳,又恐惊了赵离谨,只得乖乖跟着汉子往巷道走。
“你是何人?为何要阻拦我杀赵离谨?”进竹问道。
汉子缓缓从脸上撒下一层面皮,瞬间,便变成了一个白面少年,封进竹惊呼道:“盘迁!”
盘迁一把掩住进竹的嘴,低声道:“小点声!”
“你会易容术?”
“行走江湖多年,这点小伎俩还不是小菜一碟?要不然,也枉我‘江湖浪子’的称号!”
接着,又拉起封进竹道:“跟我来!”
进竹随着盘迁穿着巷道,拐进一处院子,盘迁轻轻敲了敲门,少时,门开,里面人探出头来张望,封进竹一看是怀才微,心里不禁欢喜非常。
二人跨进门,怀才微张望了一阵,掩上门,把二人领进里屋。
“封进竹,你怎么进来的?”怀才微好奇道。
进竹从腰中掏出那块令牌,怀才微接过仔细端详,许久,发出“啧啧”称赞:“你小子本事可真大!居然把赵府的内牌弄到手了。”
进竹笑了笑,道:“是香荷给我的!”
“香荷?”怀才微诧异道,“听说他做了赵离谨的小妾。”
“他为什么要给你令牌,莫非”盘迁说着,露出坏坏的笑。
“有一次,我与郑管家在市集卖菜,碰巧遇到了香荷,她不但全要了我们的菜,还给了我一块令牌,方便进出,吩咐:以后一旦有新鲜蔬菜就挑到赵府来。不巧,连日阴雨,蔬菜无法收割,今日雨停,本想来赵府与香荷见一面,谈些菜价的事情,却遇着赵离谨出府门来,本想上去结果了他,不想被盘迁兄弟勾拉住,我才罢手!”进竹申辩道。
“原来如此!”怀才微点点头,又对封进竹道:“你呀!不能单凭匹夫之勇,逞一时之快,打蛇不死反遭蛇咬,依你现在的武功,还杀不了赵离谨,因此,如果不是盘迁阻止你,恐怕你又要被他们擒捉了!”
“擒捉?赵离谨的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如果他认出是你封进竹,还不当场砍杀了?”盘迁在旁边添油加醋似的落井下石。
封进竹低头无语,怀才微把令牌扬了扬,开口道:“有了这块令牌,我们寻宝的胜算又增加了一成!”
“寻宝?”进竹兴奋道。“你们摸清了门路?”
盘迁与怀才微相视一笑,盘迁道:“那日没来救你,是不是记恨我啊?”
“救我?记恨?”进竹疑惑不解。
“就是去牢里救你师父那天!”怀才微道。
“我早忘了!”进竹摸着头,答道。
盘迁缓缓说道:“正因为没来救你,我才有机会摸清门路!当日,你一人去牢中救田景,我去寝房找怀大人,赵离谨派兵把寝房包围,我见势不妙,便破窗逃出,深夜本想去牢中救你二人,却见修成已、方石屿也在,且牢房四周兵马众多,寻思一人势单力薄,就此作罢,次日,乾道清师东归降来寝房中,与我交谈一番,东归降见了我的本事,十分爱惜,我便趁机拜他为师,本想再去牢中救你二人,谁知,你师父田景先我一步,救出你二人,因此,我便作罢,安心与东归降师父修道,怀大人深谙此间道理,进城来找到我,并献一出‘求雨计’,我对师父东归降说出‘求雨’想法,师父看东源郡干旱持久,百姓怨声载道,遂然答应,但凡求雨需作三朝罗天大法事,‘求雨坛’就设在东源郡府衙门前,也就是你所说的‘原封家堡会事堂’,因此,我便摸清了此间门道,正准备下手寻宝!”
进竹听了,心想:原来自己错怪盘迁了,他并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只是,在一些机缘巧合下,他不得不思考一些方法的可行性,不像自己,总是莽撞行事,毫不考虑后果,比如,今天要不是盘迁来得恰当,自己又要在赵府前上演一场大战。
“何时动手寻宝?”进竹压低声音问道。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二人正在等东风,没想到却等来了你这缕‘东风’!”怀才微哈哈笑道。
“怎么?我这缕‘东风’还不够及时吗?”进竹反问道。
“及时倒是及时,但东风也要等待时节吹啊!”怀才微胸有成竹道。
“怀大人就不要再卖关子了,让进竹好生着急!”进竹焦急道。
怀才微递了眼神给盘迁,盘迁意会,小声道:“听闻:本月十六日,乃是修成已的四十寿诞,将大摆筵席庆贺,届时,便是你我三人借东风火烧赤壁之时!”
“封进竹,这块赵府令牌你一定要好好保管!不可丢失!”怀才微收起一贯的笑容,一脸严肃道。
“放心吧!我会好好看管,待时作大用处。”进竹点头道。
“我看,就此决定!本月十六日,三人还在此屋相聚!”怀才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