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后,天色尚早,告别了圣水庵的诸多老尼之后,等着他们的便是两条路,一条是继续往山上去,遵照老尼所说,翻山而行;另外一条则是下山,循着河流穿山而过,但因老尼姑将将那山洞说的过于邪乎,所以大伙便迟疑了起来。
徐云德首先提议道:“咱走水路吧,省时又省力,虽然老师太说那洞里凶险万分,但我们有这么多人,小四兄弟他们手上又有枪,我想多半没问题。”
刘萍说道:“我随大家的意思。”
王长贵却摇头说道:“我等对那洞中情形并不了解,倘若里头洞顶低于水面,到时水流湍急,暗窝涌动,无法回头不说,咱又憋不了那么长的水路,倘若如此,就唯有一死!所以为保万一,我们还是翻山吧。”
细想片刻,徐云德点了点头说道:“老道说的也对,若真是那样的话,咱就十死无生了,还是爬山来的靠谱些。”
葛家兄弟自是听从徐云德他们的了,庄四三人也并无异议,于是乎,一行八人便沿着石阶往山顶爬去。
好在直到山顶,都有台阶可走,因此并没有费多大功夫就到了,这座山相对来说并不十分高,坡度也小,连着北头那座出谷之山的山脊也十分平缓,一边走着,徐云德一边庆幸道:“若后面那座山也这么易走的话就好了。”
穿过山脊,继而又翻上了一座山峰,呈现在众人眼前的便是麻谷之外的天地,入眼所见是一座更高的山峰,山体巨大连绵无际,与脚下这座山遥遥相对,更为令人称其的是,那河道竟然也是穿山而过。望着对面那陡峭如刀割的悬崖峭壁,葛五咽了口唾沫说道:“对面那座山,咱是不是还得翻呐?”
徐云德道:“先前老师太说凶险的只是咱脚底下的岩洞吧,况且她还说我们只需翻越两座山头,加上圣水庵所在那座,如今已是两个了!我想这里多半没啥事,我看咱要不走水路?”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也好,这座山太过陡峭,没几个时辰别想翻过,此时天色也不早了,咱徐当尽快到达旸谷之中才行。”
众人闻言后,皆点了点头,随之便不再多说,动身下山,准备从水路走那穿山的岩洞!可是却没人留意到,先前老师太说要到达旸谷,需翻越两座山头之时,手指着的却是远处,并没有包含圣水庵所在之山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个穿山洞穴也在凶险之列。
一见到老尼的神色变化,王长贵便知有门,开口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敢问老师傅可曾听闻过‘图腾可定五千载’这句话?”
那老尼姑迟疑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曾听说……旸谷之事,世人所知甚少,你等既然能寻至此地,想来多半也是费了不少心思,正所谓日出于旸谷、落于隅谷,古时便有夸父逐日,始于旸谷、竭于隅谷之说,但对于旸谷的确切位置,却鲜为人知。”
王长贵笑道:“老师太博学多问,在下受教了,实不相瞒,我们此番进山寻找旸谷,是为了揭开那千古之谜而来,此事关系重大,甚至关乎到江山社稷,所以还请您为咱指条明路。”
那老尼姑摇头道:“旸谷的秘密,岂是说能解就解的?几位施主,不是贫尼不想帮你们,但却有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断送性命,我奉劝几位还是尽早回头吧,那旸谷可不是常人所能去的地方。”
徐云德见老尼这般姿态,不免有些着急,上前说道:“老师太,咱们千里迢迢来到这昆仑山中,还没见着旸谷的模样,怎能就此折返呢,况且此事确实事关重大,搞不好还危乎江山社稷,你咋能这样呢?”
老尼姑则像是铁了心的不想把自己所知相告,只是撇了一眼徐云德,不料她正欲开口拒绝,却猛的看到徐云德腰上挂着的念珠,顿时神色大惊道:“施主,你这串佛珠是从何处得来?”
徐云德低头一看,原来老尼姑说的是他从兔妖身上得来的那串念珠,将其解下来拿在手中说道:“你说的是这个?”
老尼姑点头道:“正是,这念珠本是我圣水庵之物,如今为何会在施主身上?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施主详细告知贫尼。”
徐云德见她对此似乎几位关切,于是便将那天夜间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老主持以及她身后的一众尼姑听了之后,皆是双手合十,齐齐念叨:“阿弥陀佛!”
随之,主持老尼从徐云德手中接过念珠,缓步走至窗前,望着窗外的山景,面色略显悲切的说道:“这是我小徒弟智云的贴身之物,两个月前,她只身下山采药,却是一去无回,后来我要智法与智缘两人下山找寻,却只寻回了她的尸首,本以糟了野兽的扑杀,可万万没想竟是被妖物所害……”
徐云德道:“好在那妖物叫咱碰上了,也算它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