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亡了？”
棺材中的声音明显带着错愕跟不可置信。
他渐渐沉默下来，良久的沉默，空气安静到近乎让人窒息。
对方不说话，顾枫也不敢说，就那么保持着渗人的缄默。
终于，无声了大半柱香，棺材中再次有声音传来：“秦王后代，何在？”
“……”
顾枫嘴巴张了张，什么都没敢说，他感觉，要是把秦被灭后的历史详细说下，可能会被棺材中的恐怖存在一巴掌给拍死。
天子之威不可辱，哪怕是其后代都不行。
“罪臣周德，未能替天子护驾，愿为嬴家世代赴汤蹈火，以死铭罪！”
顾枫还是权当没听见，于莹已经忍不住了：“秦朝已经灭了，秦始皇已死，他的后代恐怕也无法善了，你如今不过一道残念，何必如此执着，为何不尘归尘土归土？”
“女娃娃，你说什么！”
棺材巨震，一直白皙的手臂以众人肉眼甚至神识都无法捕捉的速度，猛地掐住了于莹的脖颈。
语气森然，已然带着杀气：“天子未死，他的后代也肯定还活着！”
“我承认秦始皇功过比天高，但他……不自量力，成仙？成天？带领整个秦朝飞升？”
于莹面色迅速泛白，可还是咬着银牙道：“逆天，不可为，季家……怎能忍！”
顾枫跟秦雨韵瞳孔都说一缩，于莹明显知道更多一点，她说话的都是什么意思？
季家？
没听说过华夏有过这么一族啊。
于莹的话，让棺材中的存在又一次沉默了，许久后，在于莹将要断气之时，那只手松开了。
“砰”
于莹摔倒在地面，大口喘息着，面上带着不正常的苍白，她冷笑着看着棺材：“大秦，终究是灭了！”
“陈公曾为天子借命阴曹，承了你于家的情，我给那个女人一个面子，你是她的后代，不杀你。”
棺材中的存在，不知想起什么，悠然叹了口气。
于莹淡漠的站在一边，什么都没有说，不过她的心底远远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于莹是于家少家主，从出生开始就被内定下。
可论天资，族中有比她更加妖孽的存在，论智商，族中有十三岁读完研博的，论人情世故，族中还有年轻一代在官场商场摸爬滚打。
可这些，都只是于莹的副手。
于莹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族中会让她担任少家主，直到如今她才算明白。
她是那个女人的血脉传承者，是于家第一代家主的……直系血脉！
于莹曾去过于家藏书阁，从最古老的典籍中隐约看到过关于秦的寥寥几笔记录。
她刚才便是在试探周姓残念，结果她没死。
这说明了太多太多东西。
……
“我是残念，是天子曾留下的一炷香唤醒的我，可我……终究是死了。”
“你们走吧，此生无缘再见。”
“若有来世，我愿陪主君征战天下，葬在这战场，也算是……我的归宿。”
“于家曾给天子续命三年，恩情重大，我无法庇佑你们，可寻我的后人，纵然生命，也必偿还！”
棺材内的声音叹息着，一道虚空裂缝在三人身后出现，带着强烈的吸力，将他们给吸入其中。
其中，还有一柄染着一滴黑色鲜血的断剑，那血，是刚刚滴落上去的。
“前辈，周家还有后人存在，是否……”
顾枫想要问今日之事是否能说，没想到那虚空裂缝已经关上，根本没有得到那位大人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