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烟钜已接近狂舞,持剑冲向白桦。白桦手中魔刀不住鸣叫,似是宁死不屈。两人随即大战在一起。
只是这一次,罗烟钜却像变了一个人般,身法攻击惊天动地,这一声修为早已无法推测。
白桦手中魔刀刚一举起,一把剑便刺中他的手腕。
他左手刚集中法力,一拳便轰向他的肩膀。
……
白桦猛地吐出一口血,双眼赤红地盯着罗烟钜,口中骤然发出一声长啸,罗烟钜声势顿时为之一阻。
就在这眨眼之间,白桦吐出一口鲜血,洒在魔刀身上。
魔刀鲜血流淌,刀身上不是传出几声凄厉鬼哭。顿时,天地间充满了一股怨念,似细水长流,渐渐汇成一股杀气!
所向披靡的杀气!
罗烟钜的脸色也不由得变了。
白桦惨笑了几声,“兵器,本为杀生之物!无杀气的器物,不叫兵器。”他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罗烟钜,“万千怨念,只为杀!”
天空中阴云散开,一柄足以囊括天地的巨大刀身自天宇降临,刀身上与白桦手中魔刀无甚区别,唯一不同的是,这把刀足以压垮世界!
刀身上似有数万万怨灵一齐闪现!寒意,杀气,直指罗烟钜。
罗烟钜脸色不变,轻轻闭住眼睛。
他还记得,自己回到那个村庄时,那个如花般的女孩依然如仙子般活着,只是每晚总要双手紧握,遥望天空。
漫天的银河把它的光辉静静洒在她的脸上。
等待,是如此美。
三千画梦,传世基业,怎可比得上那花朵般的女孩一笑?
罗烟钜猛然大吼,无名剑冲天而起,那古朴无华的剑身上猛然冒出一团足以斩灭大道的气机!
这是一片令天地为之恫然的气息!
砰!
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毫无一丝生机。
一声轻叹,却从每个人的心中响起,天边上洒下一团光芒,无名剑静静矗立在天地间。
世界开始清明。
砰!
白桦摔倒在地上,不住咳出鲜血,他手中的魔刀已断成几节,他面如死灰,看了一眼他的刀,又看向天空中那深不可测的罗烟钜。
“你竟有如此修为!”
罗烟钜如一尊真正的神灵般,俯视众人。
他忽然看了一眼时天身旁那女孩一眼,猛然放声大笑,但随即又哭了起来,犹如一个疯魔般哭笑。
“哈哈哈……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怎可比得上她?!我这一生到底又为何?”
眼中,两滴浑浊的泪洒了下来。
他大叫道:“我不甘啊!万千繁梦,不世基业,又怎能比得上你一笑?”
他的手慢慢松开了,那把无名剑如断了翼的鸟儿自空中落下,就在此时,时天心中那莫名的联系却陡然放大。
无名剑如有灵般冲向时天!
罗烟钜长啸一声,化作一阵流星自天边而去。
“观主!”
神虚观众人大吼。
无名剑在时天身旁停了下来,时天有些魔怔地伸出了手,在众人吃惊的眼神中接住了剑。
“怎么回事?”
“无名剑竟然通灵了?”
……
村庄前,几个孩童站在小溪边不住泼水打闹,几个妇女催促着他们回家吃饭。
一个眉目如剑,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男子负手走进村庄。
他缓缓走着,从小溪边走到桃花林,又从桃花林走到森林里,最终在一片平原前停了下来。
自始至终他都在微笑着。
那片平原前有一座坟墓,男子走到坟墓前,盘腿坐了起来,轻轻抚摸着墓碑。
“我来了。”他微笑着。
“我终究还是来了。”他依然微笑着,只是眼角已隐隐有了些许泪水。
他微笑着用脸贴上墓碑,眼角泪水溢出,从墓碑上流下,打湿了鲜花。
“我爱你。”
夜空寂静,一道流星划过。漫天银河把它的光辉静静洒在一个陪伴着坟墓的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