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野鸡提起来炫耀:“我俩趴在那好一会儿,盯着这家伙骑上去的时候才动的手。”
楚定从:“那不一定,或许我这个也是公的,公的怎么就不能骑公的了。”
楚淡容:“你为什么总要和我抬杠?”
楚定从:“我只是在讲道理,母的不能骑母的,公的却有可能骑公的。”
林叶抬起头,回想着灵山奴给他的忠告。
灵山奴说过,当初要不是这俩实在太烦人,也不会被调离云州城。
当时庄大哥说要把他俩调回来的时候,我是坚决反对的,可没管用。
灵山奴还说,如果你真烦透了,那就打,别放不开,就往他俩嘴上打。
楚淡容此时说道:“母的为什么不能骑母的,姐妹之间也可以玩耍。”
楚定从:“你见大街上走着的人,哪个小姑娘会突然跳起来,骑到小姐妹肩膀上去,那都是小伙子才干的事。”
楚淡容:“我说鸡,你说人,这不是抬杠是什么?”
楚定从道:“道理是一样的道理。”
林叶道:“两只不够吃,你们再去抓两只回来。”
楚淡容:“好嘞。”
楚定从:“要公的还是母的?”
楚淡容:“二当家没说要公的还是母的,当然是公母都行。”
楚定从:“二当家可以不说,但我们不能不问,既然答应了事就要办好,要办好当然要先把事情搞清楚。”
林叶:“我去抓......”
说完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子奈捂着耳朵跟着跳下去:“我也去。”
玉羽成匆刚要跟上去,被楚淡容拦住:“殿下,你是亲王,亲王官儿大,你来给我们断断,我俩谁有道理。”
玉羽成匆:“这......”
楚定从立刻说道:“你找殿下就不对,殿下是亲王,官儿大不假,可你又怎么知道,冬泊的野鸡和大玉的野鸡是一样的?”
楚淡容:“你无知,难道冬泊的野鸡就不分公母了吗?”
玉羽成匆抬起头,也明白了,为什么林叶会在这俩人面前,经常抬头看天空。
另外一辆马车里,冬泊右相泰亭厌脸色阴沉的看着这一幕。
片刻后,他放下车窗,不想再看了。
他问:“雪龙心,到底是不是还在殿下身上?”
坐在他对面的百里红莲道:“陛下对你说的是护送雪龙心,对我说的是护送殿下。”
言下之意是,你问我做什么。
泰亭厌看了他一眼:“可若雪龙心不在殿下身上,而殿下来大玉,只是为了......为了躲在这不回去,你我都罪责难逃。”
百里红莲沉默。
泰亭厌道:“殿下对我有些抵触之心,所以还是你去问问更好些。”
百里红莲问他:“若,雪龙心不在殿下身上呢?”
泰亭厌道:“你我最好都盼着在。”
百里红莲道:“我看右相大人,倒是盼着雪龙心不在。”
泰亭厌没有接这句话,默然不语。
百里红莲出了马车,等着玉羽成匆的车到了,跟在车边往前走。
他没有上车,大概是因为,他其实心中也明白殿下对他,又怎么可能没有抵触?
“殿下,右相大人让我过来问问,雪龙心可还安好?”
马车里,玉羽成匆回答:“安好,劳你费心了,也劳右相大人费心了。”
百里红莲道:“那......可否让臣检查一下。”
玉羽成匆声音明显发寒:“百里,你是不是有些放肆了。”
百里红莲垂首:“臣不敢,臣......只是不放心。”
玉羽成匆道:“有林将军一路保护,与孤相伴,你只管好好保护着右相大人即可,其他事,不用你操心了。”
百里红莲沉默。
他脸色有些难看,可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转身走了。
林叶回头看到这一幕,也在心里叹了口气。
队伍顺着官道一路南行,沿途的风景,越往南越漂亮。
过了细沙河之后,气温也变得越来越高,随处可见的花儿让人心情都变得更加好了。
林叶取出来地图看了看,再往前走大概三十里就是骏邺城,队伍必须在那休整补给。
骏邺城距离云州城已有七百里,从骏邺城再往南,地形也会变得更为复杂。
多山多水,危机四伏。
如果谢夜阑真的有谋逆之心,他断然不会让雪龙心顺利送到歌陵。
骏邺城就是个分水岭,从这往北,还都看着北野军脸色。
从这往南,就脱离了北野军的威压范围,北野军也不可能再及时赶到。
按照朝廷的规矩,北野军不可过骏邺城往南,过了,就是脱离驻地,擅自脱离驻地就是谋逆。
所以......
林叶看着远处的风景如画,心里想着的是,这画上,大概要增加一抹血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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