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隆之所以引萧云帆比拼内力,是因为他想要在武学招式上胜出对方并不容易。先前一番交手,他对于萧云帆心底还是颇为忌惮。他的仇人就在眼前,眼见就要大仇得报。偏偏这小子半路杀出,他瞧见萧云帆失血之后,脸上呈现出气虚之相。
想要先踢开这个绊脚石,唯有使出血胤神功来与他角力。等到对方气力委顿之时,也就是余南松一家上西天的时辰。
余南松为屠隆重掌所伤,心脉早已给对方震断。他与妻子均是强撑着,本欲设法吓退屠隆,免得身死之后还要遭他羞辱。二老本为一心,同生共死。万没想到,临死之前屠隆却说出这样令人振奋的秘密。
他以慈和的目光看着阿狸,余夫人也是嘴角含笑,眼中带泪。她伸手握着丈夫的手,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喜悦。二老走至小黑身前,余夫人伸手点了小黑腹部上的穴道,从怀中拿出疗伤的药,拔开塞子。将淡黄色的撒在小黑的伤口上。
小黑大嘴咧了一下,却十分配合。余夫人柔声道:“好孩子,你的同伴已没事了,快到祖母怀中来,让我好好抱抱你。”说着张开双臂,岂料阿狸却向后退了一步,怯生生的看着她。
余南松道:“孩子,我是你的祖父。你别怕,我们带你回家好么?”阿狸心头一片茫然,她看着二人口中说道:“阿狸不是很明白,你们方才救了小黑我心中很感激你们。这样我送你们一人一件好东西感谢你们。”说着她迈着步子向洞内奔去。
余南松此刻内伤愈演愈烈,他捂住胸口,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余夫人握紧他的手说道:“老头子,我们体内经脉已经给那狗贼震断,只怕是……是帮不到萧大侠什么忙了。我们先坐下,等我们的孙女出来。”
屠隆以余光瞥见阿狸跑进山洞,他专心对付萧云帆,对于阿狸方才说的话自然充耳不闻。余南松夫妇脸上又挂着笑意,他不由得狐疑起来。
心中寻思:“糟糕,这余老儿与老太婆自知大限将近还要垂死挣扎一番,眼前这小子便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想来他们指使那小丫头寻什么厉害的东西来扰乱老夫心神。我若心神一乱,这场比试定会败给这小子不可。
届时,我浑身的经脉也必会遭到这力道的反噬。没准这一身的武艺也会因此断送。”念及言重的后果,他不由得背脊发凉起来。而萧云帆所承受的掌力本来如汹涌大江一般,他这一分神,萧云帆的掌力又向他压了回来。
屠隆不敢大意,只得催动掌力,与他相抗。局面又回到先前那样,二人平分秋色,旗鼓相当。却见阿狸从洞中又跑了出来,她摊开手掌,在她的掌心乃是两粒大如鸽卵般的石头,呈青碧色,那青碧色中有带着几缕红丝。
原来这石头乃是一种天然玉石。阿狸将那石头递给余南松说道:“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你们救了小黑,我把它送给你。你可别小瞧这石头,它里面还有水的。若是将它对着太阳,里面的水就会发出很好看的光。”
萧屠二人正在角力的紧要关头,各自都使出浑身的解数。余氏夫妇是武学大家,这等情势岂能看不出来。他们二人知道要助萧云帆是胜之不武
,可毕这场比试毕竟关系到余家最后血脉的存亡。
余氏夫妇膝下只有一子,然而这唯一的儿子却给屠隆残害。阿狸是女孩,即便不能替余家人延续子嗣,可她却是余家唯一的血脉。萧云帆落败只有一个后果,那便是余家这最后的血脉也从此断绝。
而萧云帆更是武林中难得的俊彦,若他一死,以鬼相门为首的邪派势力大举进犯中原,正道武林就少了一个力挽狂澜的杰出人物。于公于私,他夫妇都要想法子令萧云帆活下来。
此时,他二人手足已无法运转,再加之胸口气血翻涌,随时都会一命呜呼。余南松对阿狸说道:“好……好孩子,可惜我们没能早日找到你,让你白白受了许多苦。”阿狸道:“我过的并不苦啊,每日有小黑还有大花它们相伴。萧云帆也答应做我的好朋友。”
余南松见她一派天真烂漫的样子苦笑道:“孩子,可是眼下萧云帆正和那老贼比拼内力。他若死了,你也会死,你害怕么?”阿狸闻言,脸色一变说道:“他怎么会死?我也实在不清楚为何老公公忽然翻脸。我方才求他放过萧云帆,可是他并不答应。
我方才不是要去分开他们,是她不让我去啊。他们两个都待我很好,我也不想他们有事。你说我该怎么办?”余南松道:“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对你讲。”阿狸依言行事,余南松低声道:“你绕到那老贼身后,用石子丢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