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掌柜的也听见我说的话了,我想买你的店。”张邪冲着柜台的掌柜说。
掌柜是位花甲老头,由于店铺不景气,所以看起来要比寻常的老者憔悴很多。
“这位客官,您是在开老朽的玩笑吧。”掌柜摇了摇头说,显然不信。
张邪则一脸严肃:“君子所言,岂能玩笑。”
掌柜听后又打量了一下张邪和小桃子,语气中充满了无奈的说:“看您二位的穿着应该是富家子弟吧,虽然这话我不应该说,但老朽还是想劝一句,连年天灾,粮食的价格贵的惊人,入不敷出,已经没什么利润可赚了。”
张邪见掌柜说话如此诚恳,当即一笑,“哈哈哈,想不到第一间店铺就碰到了好人,就凭你这段话,你这间店铺我是非买不可,我这些日子也打听了一些,像你家这样的店铺,全买下来大概需要六十两银子,我给你凑个整。”张邪说着对身旁的小桃子道:“取出一百两的银票,给老先生。”
小桃子对张邪言听计从,当即从怀里拿出一百两的银票,递给掌柜。
“这……”掌柜也被张邪的财大气粗吓了一跳,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多亏店里的伙计机灵,急忙走过来,站在掌柜的身旁对张邪千恩万谢,又拽了拽掌柜的胳膊说:“爹,这下有钱给你治病了。”
掌柜攥着一百两的银票还没反应过来,当确认这一切都是真的后,眼里也出现了光泽。
不久后,张邪与掌柜签署完了地契,在父子二人高兴的离开后,这间粮铺也彻底成了张邪的。
见店铺内只剩自己和张邪,按耐许久的小桃子终于开口问道:“少爷,您买这家粮铺是要是做什么呀?我听那老掌柜的意思,现如今粮铺根本不挣钱啊。”
张邪闻言嘿嘿一笑,随即回道:“小桃子,你还记得我早些日对你说的王朝之事吗?”
小桃子点了点头。
“你还记得我说一个王朝最基础的是什么吗?”张邪问。
“平民啊。”小桃子答。
“不错,就是平民,也就是百姓,那作为一个王朝基础的百姓,他们现在最需要是什么呢?”张邪又问。
这次小桃子这次抢先回答:“粮食,吃的。”
“粮食、吃的只是一部分,百姓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安稳的活下去,若想安稳的活下去,那就离不开四个字:柴、米、油、盐,此四只要掌握其一,便是掌握了百姓的民心,民心,得之则昌,失之则亡。此为治世之道,亦为天下之道。”
“那少爷你是想用[米]来得民心?”
“不,我要掌握的是全部,并且不是得民心,而是控制民心,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张邪轻描淡写的对着小桃子说了下自己的野心。
此后一天,张邪都在为买店铺而奔波,最终花费了大概五万两银子,买下了大大小小整整二百间间铺子,整条城东街,除了几间当铺,个别的酒楼,剩余均落入张邪之手。
此时的张邪,站在街口,手里拿着二百张地契对小桃子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二百家店铺的总掌柜,明天开始招收伙计,按市价最高值雇佣,但有两点要求,第一点,无论是店铺的小掌柜还是打杂的伙计,务必经过你手任命,如出事故,你负责,第二点,这二百间铺子,均作为粮铺。”
一语落罢,小桃子压力倍增,有心拒绝,但看到张邪那不容拒绝的表情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硬着头皮默许了。
“正好为你这些日学的手段检验检验。”张邪说着摸了摸小桃子的头。至此,二人开始分头行动,小桃子处理店铺的事,张邪则将自己关进房间里,琢磨着心事。
“柴米油盐,柴为火种,立根之本;米为粮食,生存之本;油为食材,家之根本;盐为味道,五觉之本。”
“十年前,燕帝下了禁伐令,从此薪柴的价格水涨船高,已经脱离了百姓们使用的限额,粮食也是,连年的天灾,好多地方甚至颗粒未收,至于油,燕国使用的大都是些菜籽油和动物油,取之费力,导致百姓们一年也吃不上几次油水,剩下的盐,细盐只有富商权贵家才用的起,百姓们所食用的大部分还是粗盐。”
“问题太多了,还是一件一件的解决吧,民以食为天,既然准备了二百间粮铺,便从[米]开始吧。”
张邪理清头绪,随即叫道:“小桃…”话一半张邪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摇了摇头头低喃道:“真是糊涂了,小桃子不在府内。”
而后张邪又唤来一名家丁,让其去账上支钱,将燕都内所有种类的粮食通通买来一份,有急用。
家丁自然是言听计从,领了这份美差便去办事,不多时便满载而归回到张府,随后将买回的东西分类放在张邪房间的桌子上。
看着桌上罗列出的种类,张邪坐在椅子上查看起来。
“现如今燕国的主食可分为七类:稻、粟、黍、粱、大麦、小麦,虽然种类不少,但主体还是以稻为主,以麦为辅。”
张邪摸着下巴思索着,“在粮食的种类上已经没什么可拓展的了,倒是可以在产量上下功夫,但是连年的天灾已经让许多百姓食不饱腹,吃都吃不饱又怎么可能再去种地呢?饱腹?种地?饱腹……”
张邪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便收拾行装,带上些许的钱财,通知了一声爷爷便出了城。
老爷子还没作何反应,张邪便已然夺门而去。
看着孙子风风火火的模样,张震坤一脸黑线的说:“这个臭小子,一天忙忙碌碌的也不知在干些什么?”
虽然语气中带有一丝埋怨的意思,却暗中派出一队人一直跟着张邪,生怕出什么意外。但老爷子哪里知道,莫说一队人,就是十队人也抓不住张邪的影子,出府门没过三里,这些说是保护张邪的人马便被张邪左绕右绕甩的一干二净,最终寻找无果,一个个好似被雨淋湿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的回了张府,将此事禀告武丞相。
张震坤稳坐大堂,一听禀告大吃一惊,虽然知道自家孙儿不简单,但还是没想到竟有这种手段。
“这条小狐狸,真是不露相啊。”张震坤说着也放下心来,转回头看向下面那群等着受罚之人,笑着挥了挥手说:“不管你们的事,这个小兔崽子,敢把他爷爷派出去的人甩开,看他回来我怎么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