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想要打破一下尴尬的气氛,就随口问道:
“仙人也是居住在这里吗?”
仙人是一般百姓对玄元宫修炼之人的称呼,可能大家都觉得他们能伏妖除魔,那修炼的一定就是仙法,那自然就是仙人。只是他的问题问的,自己都觉得有点不知所谓了。
汪云枫却不以为意,微笑着说
“我也只是一介凡人,哪能称为仙家,你们是保卫队的人,那和我们也算同门,唤我师兄即可。”
听他这么说,吴桐有些激动,自己称他为师兄的话,那不就是说自己也是玄元宫的人啦,于是大声地叫了一声师兄。
吴云平这时已经憋了很久了,就跟着问道:
“敢问师兄,刚刚值岗那小儿是谁啊,怎么如此跋扈无理。”
汪云枫平缓地说道:
“那人是青龙镇贾家商会会长的小儿子贾解元,一月前刚刚入籍,纨绔子弟嘛,一时还没有调教过来,二位见笑啦。”
吴元平打趣道:
“嘿,贾解元,他老子也还挺客气。不过,既然是假的,那干嘛不直接叫状元呢。”
汪云枫接话说道:
“他是小儿子,他家大哥就叫状元。”
两人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先是一愣,接着就大笑起来,吴元平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啊哈哈,还真有状元啊。”
三个人的气氛一下就融洽了许多,吴桐此时就想刚刚在大门外时的感觉,不对啊,这人好像挺随和的啊,刚才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呢。再看吴元平,他这人平时心眼大,这么一笑也就没再理会之前的事了,继续跟那汪云枫就开始胡天海地的聊了起来。
穿过住宿的阁楼后,就是一大片平坦的训练场,此时正值午课,场上人头攒动,呜呜呀呀的。
汪云枫介绍着说道:
“墨阳分舵,有部众2378人,其中预备人员272人,银缎银牌1166人,银缎金牌476人,银缎玉牌262人,金缎银牌123人,金缎金牌55人,金缎玉牌12人,红缎银牌6人,红缎金牌4人,红缎玉牌2人。”
玄元宫按照修为能力等级划分了很多的层级,预备人员为银缎木牌,等熬过了实习之后,考核达标才能正式进入编制。依次往上就有银缎,银、金、玉,缎指的就是白袍袖口及衣领处的围边,银、金、玉则是指腰间的腰牌。再往上就是金缎,银、金、玉,红缎,银、金、玉,蓝缎金、玉。还再往上就是长老院了,那也就到达玄元宫的顶峰了。
一边听着汪云枫的介绍,几人一边走着,不会就穿过了训练场,来到一个小型拱门处,门内是一条石板小路,沿着山势曲折延续,在石板路上走了没一会遇到了一条岔路,汪云枫就招呼两人停下等候,自己则顺着右边一条岔路走去,一会就不见了踪影,看来是绕到山坡后方去了。
两人原地等候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才看到汪云枫回来。
他上前说道:
“二位久等,我刚才已经通报了真人,二位自行沿路过去即可,就此别过。”
说完他就走了,吴桐和吴元平与他道别后,沿着他刚才过去的小路走去,等绕到坡后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此时已是深冬,可是不远处,山峦依然翠绿盎然,一条瀑布自山顶倾泻而下,山腰处云海翻涌,在那云海内部,隐约透出一间极其简约的木质茅草房,就仿佛是悬空建在那云层之上一样,此情此景俨然就是心中所想的仙境啊。
他们一步一步慢慢的往那房子走去,到了近前两人又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原来此房只是建在一片山体凸的平台之上,连接瀑布的地方置着一架水车,水流冲的它不停地旋转。房屋周围放着一些简易的生活用品,木桶、扁担等。平台的边沿处种着三棵梅花,此时花开正艳,树下有一个石台和几个石凳,石台上放着棋盘,还码着一盘残局。木质的房屋因为环境潮湿的关系,屋脚处长满了厚厚的苔藓和一些不知名的杂草,打量得差不多了,可却没看到有人,木屋也是门户紧闭。
吴桐就率先走到门前,站了良久也没敲门,可能还在盘算着怎么开口,此时耳边就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进来吧,门没插。”
吴桐听这声音雄浑有力,但奇怪的是,这声音却似曾相识,其间还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而且这不像是从屋内传出的,就仿佛是有人站在他们耳边说出的一样。
他转头看了看吴元平,他似乎也听到了召唤,不过好像并没有自己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于是,他们也就没再多想,轻轻推开木门,小心地走了进去。
屋内光线昏暗,装饰简朴,两人四下扫视了一眼,看不太清楚,只是屋子左侧放着一张台案,岸上放着一盏油灯,案后隐约靠坐着一人,两人这才急忙对着那人行礼,齐声说道:
“梧桐合村保卫队队员吴桐、吴元平拜见真人。”
那人拨了拨灯芯,光线一下好了许多,他正了正身,缓缓的说道:
“我知道,汪云枫刚才和我说啦,你们不必鞠着啦,旁边坐吧。”
两人收起身就在一旁坐下,这时才看清楚,这真人四五十岁模样,头发蓬松甚至有些杂乱,一件红缎的大袍半披在身上,手里拿着一卷,案台上横七竖八的放着各种文档,还有一柄精钢的佩剑,剑柄朝外,上面挂着一块白玉的玉牌。这也就是汪云枫所说分舵中,唯二的红缎玉牌之人了。
不过,看到这人,吴桐顿时大吃一惊,站起身子,不敢相信地大声问道:
“凡,凡,凡林叔?您是凡林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