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随着一声巨响,两人极招撞击之下,一道令人炫目的白光闪耀整个城东。
刺眼光芒闪过之后,天首身着一袭褐色华服从天而降。
任孤行硬接了一招一指灭道,心中气血翻涌,“天首果然名不虚传,我还是低估了你的实力。”
天首缓缓走来,“太凉城东将军任孤行,也不差。”
“天首何不摘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用你的真实身份,太凉府萧凤仙的丫鬟,玉藻!”
“天首就是天首,玉藻就是玉藻,而此刻我就是天首。”
任孤行哈哈一笑,道:“想必天首有备而来,今日就让我任孤行一战天首。”
天首大手一挥,道:“今日,你的对手不是我。”
任孤行眉目一皱,只见天首身后冲出两百蒙面黑衣人,正是海棠烟雨剩余的两百杀手。
“用你的命来为太凉练兵吧,作为你的赎罪方式。”
天首说完,脚下轻轻一蹬,眨眼就跃到屋顶,在圆月之下飘逸离去。
此战过程如何,天首不关心,究竟能不能杀了任孤行,天首也不关心,天首关心的是,这两百人最后究竟能够留下多少人来。
五十人?三十人?还是二十人?或者说一个都不能留下。
若是一个都不能留下,那也无关紧要,海棠烟雨自萧凤仙五岁创立的时候,就在源源不断吸收新鲜血液进行魔鬼训练。
五百人没了,还能有下一个五百人,只有在经历过重重赌命的磨炼之中,才能训练出一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之师。
天首也没有兴趣留在那里观战,有自己在,那两百人就不能彻底激发杀性与潜能。
真正的成长,往往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任孤行看着眼前的两百人,体内的鲜血似乎在燃烧,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兴奋。
他的这种兴奋是被感染的,被眼前的这两百人所感染,他能够感觉得到这两百人体内的疯狂和渴望,他们渴望与自己一战,渴望用自己的鲜血来证明他们的价值。
毫无保留,毫无退缩,任孤行双眼划着血丝,整个人犹如人间战神,站在两百犹如野兽般的杀手面前。
战神与野兽,就在退无可退的局面下撕咬在一起。
一时之间,鲜血,残肢,断臂,碎肉纷纷在宁静的夜里翩翩起舞。
搏命之战,却是异常寂静。
因为没有人发出声音,杀字不出口,却比任何时候都战得激烈。
两百人一个个倒下,有的没了胳膊,有的腿断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发出痛苦的哀嚎,这种痛楚,对于他们之前所经历的训练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真正的痛,不是身体残缺所带来的痛,而是内心的恐惧所带来的痛。
太凉城东将军府,任孤行浑身鲜血淋漓,他终于看到了这座守护太凉城的荣耀之地。
任孤行此时只能睁开一只眼,因为另一只眼已经没了,左臂此时也消失不见,鲜血直流。
这一战,他败了,虽然他现在出现在自己的将军府外,但他是拼命逃到这里的。
“那群人就是疯子!”
任孤行后悔了,他后悔反叛太凉府,如果没有反叛太凉府,他依然可以安安稳稳做他的城东将军,受人敬仰。
如今他虽然逃命回来了,但是也废了,往后只能够苟且偷生,不能再有荣华富贵。
任孤行长长呼吸了一口空气,此时此刻,他突然觉得生命是如此美妙,就算一辈子碌碌无为,那也能享受生命的乐趣。
就在任孤行稍微放松下来,一道令他绝望的声音传入到他的耳朵。
“任将军真是命大,这种情况都能活着离开!”
“蔺无忧!你想怎么样?”任孤行大喊道。
“任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想要的是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第二日,太凉城东,蔺无忧宣布了任孤行的死讯,死因是被太凉府围杀。
至于城东的剩余兵马,则被蔺无忧全盘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