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河岸边的所有人，都煮起了晚饭。</p>
同样，在有根身边的人，也煮起了晚饭。</p>
这几天，包括有根带领的人群，都在赶路中风餐露宿，一路上食难果腹。</p>
所以在夜晚时，所有人休息的都很早。</p>
一般来说，在六十九人中，有根是最晚睡的。</p>
但在河岸边，有根却睡的很早。</p>
不仅有根睡的早，跟着有根的人，睡的也很早。</p>
既然被那么多人围着，干嘛还派人守夜。</p>
所以，缩在枯草中，闭眼静息，疲惫不堪的有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p>
石脑，剥羽，跋舌就睡在有根的身旁。</p>
他们睡在河岸边。</p>
睡在距离河水最近的位置上。</p>
河道中的流水，激泛涌荡，水声凛凛。</p>
浊水之下，混杂不清。</p>
凛凛的水声，似乎蕴含着某种魔力，让所有人的意识都开始模糊。</p>
不管他们的肚子是如何饥肠辘辘，不敢他们的身体是否已冰冷彻骨。</p>
他们都睡了。</p>
几万人都睡了。</p>
守夜的人也睡了。</p>
野外觅食的肉食动物，在水声中远远的逃开了。</p>
河中的浊水，渐赤。</p>
涌动的流水，渐静。</p>
一大段的河面，静止了。</p>
与静止河面连接的流水，溢出了河岸。</p>
溢出河岸的流水，绵延到了岸畔。</p>
漫到了酣睡着的人身上，浸泡在水中的人，却依然未醒。</p>
许多人在酣睡中，被流水冲走。</p>
最后，静止的赤水中，漩涡出现了。</p>
漩涡出现的河面正对着的河畔上，有根在枯草中翻着身，埋头在了地上。</p>
红色细长的舌头，伸出了漩涡。</p>
舌头伸到了河岸上，觅着散在空气中的气味，在地面摩挲着前进。</p>
最后，舌头穿过了石脑的头发，爬上了跋舌的脖颈。</p>
缠绕着跋舌的脖颈，舌头开始紧缩。</p>
跋舌醒了，他睁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珠，奋力的挣扎起来。</p>
他挣扎的手舞足蹈。</p>
他在挣扎中，拳打脚踢。</p>
他打中了身旁的石脑。</p>
打中了石脑的后脑勺。</p>
石脑翻着身，继续睡。</p>
右手紧抓着缠勒脖子的舌头，跋舌奋力将左手伸向了石脑。</p>
他感觉自己中指的指尖已经触到了石脑的背部。</p>
就差那么一点点。</p>
跋舌急的不行，他在急恼中用右脚向着身边踢去。</p>
他踢中了有根的屁股。</p>
有根胸中丹田的沙粒周围的元气迅速流转。</p>
于是，有根醒了。</p>
有根摸着自己的丹田，眼中流露出了异色。</p>
他翻身坐起。</p>
眼露异色的望向了身旁，他看到了将右手伸向自己，伸向空中，左手扣着脖子处的舌头上，嘴中已经泛起白沫的跋舌。</p>
他看到了从赤红的河水中，伸出来的长舌。</p>
流露出惊异的眼眸中，顿时，噙满了金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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