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有忌惮,刘恒终还是没有和周和交手,远望了一会后就带着有根离开了。</p>
回到营地,两人简单的吃了些粟饼和肉糜,各自回了自己的营帐。</p>
有根在营帐中闭目打坐,两个时辰后,天色就破晓了。</p>
他走出帐房,卒兵正在拆卸营房。</p>
小心的扯下营布,收起营布上的结绳,留下没用的支棒,和立在营房周围的紧挨着的圆木。</p>
全军食过饭后,整队前进。</p>
“将军。”</p>
头顶秃毛的驽马呲牙咧嘴,摆动着瘦脊的马躯。</p>
挪了挪马背上的屁股,有根张开嘴打着哈欠。</p>
刘恒骑着黑龙,转头看着有根。</p>
“什么事?”</p>
“今天行百里,如何?”</p>
“嗯。”</p>
双眉微蹙,刘恒低头沉思了片刻。</p>
“那么,我们今夜再扎营。”</p>
两人身后,没有坐骑的蚩酋和石脑闻言,转头对视了一眼后,回头俱抱拳答道:“遵命。”</p>
同时,距离刘恒军三百二十里的文短军营,士卒也在拆卸营帐与绑绳。</p>
一身紫色披袍上,绘着数十朵如葵花般明黄色的条纹,墨绿色的铠甲从袍间的细缝里透出森灿的光。</p>
身穿墨绿铠甲的文短默默注视着不远处的溪流,神态冷峻。</p>
“将军。”</p>
文短身后有一块巨石,离越站在巨石旁。</p>
“讲。”</p>
“请问将军,我军几时拔营?”</p>
闻言,文短微抬起头,长吁了口气。</p>
“狩猎的队伍回来了吗?”</p>
闻言,离越有些诧异的抬起头。</p>
“已经回来了。”</p>
“哦。”</p>
文短面露微笑,点了点头。</p>
“那就先吃饭吧。”</p>
“遵命。”</p>
伙夫在营地内堆起了碎石,朝石堆中放入了柴炭。</p>
袅袅炊烟由石灶间升起,士卒们捧着瓷碗围着石灶,他们的动作和神态都十分小心,人群中没有喧哗声,士兵们都穿着甲胄,各自的兵器也放在离其不远的地方。</p>
只有在进食的时候,士卒们才开始低声的相互交谈。</p>
拿起碗,看了看碗中混杂着肉渣的菜汤,汤面上映照着他的脸。</p>
与自己的影子对视了片刻,文短方张开嘴,将碗沿凑向了唇边。</p>
“报!”</p>
一人一骑,闯入了已经敞开的营门。</p>
高声的宣告引起众人的侧目,而马上的骑兵,却又让所有人震惊。</p>
披在骑兵背上原本绛红色的披风早已残破不堪,残余的部分如同乞丐挂在腰上的布条。</p>
大块大块的血痕染在甲胄与衣袍上,头上发间布满了埃土,不停流汗的脸庞却显露着异样的苍白。</p>
高举的手里握着绘上红色雄鹿的乳白色柏木令牌,骑兵的背后还背着四面令旗。</p>
令旗有红,绿,褐,棕四种颜色。</p>
巴掌大的旗布上,都蘸着暗红的血。</p>
骑兵纵马冲向了营地的帅帐,战马驮着他冲入了营帐。</p>
拉起缰绳,口喷白沫的战马在长几前人立而起,嘴里发出刺耳的悲鸣后就和骑兵一起轰然倒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