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都不是!”</p>
剥羽紧咬下唇,双眼中涌出两行热泪。</p>
他的周身,开始微微颤抖。</p>
有根动容了。</p>
他抬起头,迅速转过身。</p>
他看着跪在不远处,周身颤抖的剥羽,身体竟也跟着颤抖起来。</p>
“那么,如果我是错的呢?”</p>
“如果接下来,我要做的,是会让上天震怒,让无数人愤恨。”</p>
“违背天理,违背道德,违背正道的恶事!”</p>
“如果!”</p>
有根周身颤抖的更加剧烈,脸上的冷漠也在迅速融化,眼眸间涌出无数腥红血丝。</p>
他说每一句话的语气,都斩钉截铁一般。</p>
他问着剥羽,也问着自己。</p>
“我已决定,将踏上无数人的尸骨!”</p>
“并为此,不择手段!”</p>
“那么,你们还愿意追随我吗!?”</p>
高亢的声音,压过了河道中的激流涡旋之音,并在空气中,激起阵阵回音。</p>
正在堤坝上站岗的千名卒兵和四名身穿蛮虎拼甲的将领,俱面露诧异的将头转向了堤坝的顶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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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熟悉有根的声音,他们因此显得有些慌乱。</p>
剥羽毫不惊慌的微撅起嘴,微鼓起腮帮。</p>
他的脖颈处,突显出数根青筋。</p>
“不管首领会变成什么样。”</p>
“剥羽,都不会变!”</p>
闻言,有根瞪眼看着剥羽,眼角出隐现零星泪光。</p>
他侧过头去,用力眨了两下眼,将眼中的泪咽回了心里。</p>
接着,他重新转过身,面朝向大河中,奔流不息的河水。</p>
他声音重归平静,语气中却再没有丝毫冷漠。</p>
“传令。”</p>
“告诉流民众,战事将起,联军百余万人,不日将至此处。”</p>
“告诉他们最后赶紧撤离,否则必遭兵祸。”</p>
“田亩中虽只有粟苗,却可仍由其收割。”</p>
“遵命!”</p>
剥羽站起身,抬起右手,用手背擦了擦哭至花乱的脸庞。</p>
他转过身,沿着倾斜的坡面,大步朝着连接堤坝的湖岸走去。</p>
堤坝整体,如同一个横卧的土丘,表面并不陡峭,却已长了不少的青草和灌木,行走在其间,稍微不注意衣服上就可能被刮出道狭长的口子。</p>
不过,剥羽穿着甲胄,并没有挂上披风,倒也毫无顾忌的大步前行。</p>
就在他,即将走到湖岸时,遇到了领着六名士卒的鹰嘴。</p>
他和鹰嘴对视了一眼,互相抱拳行礼后。</p>
他方才面露疑惑的打量起了鹰嘴的身后,却见五名赤着上半身的士卒,用肩膀抗着涂了红漆的三根细长木棍。</p>
木棍上绑缠着数根绷的很直的细绳,细绳捆着一个长宽皆一米有余的大铁箱。</p>
“鹰,这个是?”</p>
鹰嘴看着面露疑色的剥羽,点了点头,道:“首领将那把断成两截的关刀,熔成了铁块。”</p>
“又让随着我军的唯一一名铁匠,用这些铁块,造了一把剑和一副面具。”</p>
“我正要把剑和面具,都送上去。”</p>
闻言,剥羽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p>
他再次朝鹰嘴抱起双拳,然后绕过了鹰嘴等六人,走上了湖岸。</p>
铁箱子,被抬到了堤坝顶端,摆放在了有根的身前。</p>
有根挥退了鹰嘴,弯腰翻开了铁箱。</p>
铁箱中,衬着蓝色的麻布。</p>
蓝布上,摆放着一把剑柄呈圆柱且只有数寸细短,剑身长达一米表面光滑无丝毫纹路的剑。</p>
剑身旁,躺放着一个铁制的面具。</p>
有根拿起面具,发现入手有些沉,以有根此时的力气估计,这个面具的重量,应该不下四十斤。(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