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万的大军，逐渐抵达了关隘内侧。</p>
七百余万的大军，逐部抵达了关隘外侧。</p>
为了守卫定边郡，红土关隘的建造之地，选址在山间峡谷。</p>
没有多余的行军道路，守军没有选择，只能困在关墙上。</p>
而围困红土关隘的军队，却更多了。</p>
被困在关隘上的守军，不论是将领还是士卒，却都没有怎么察觉。</p>
抬眼望向城墙外，只有数不清的军卒与没有尽头的营寨。</p>
从六名守将到万余士兵，都已经习以为常。</p>
被血浸透的城墙，千疮百孔的城楼和万千发臭的死尸，以及躺放在城楼殿厅中的粮米堆上，都插满了密不透风的箭矢。</p>
箭雨，一直不停。</p>
烈火，燃烧在关隘的城墙上。</p>
被火燃爆的箭杆，发出阵阵“噼啪”声，被火烘烤的血中，腾散出虚淡的红色蒸汽。</p>
大量混着蒸汽的焦黑烟雾，升上了天空。</p>
围困关隘的弓卒们，不停拉弓，朝城墙抛射着箭矢。</p>
而关隘上的守兵，却举着盾牌和挡板，围着城墙上的楼台。</p>
石脑，剥羽，跋舌，付磊，鹰嘴，李西，轮番指挥着万余的军卒，不停的轮换。</p>
中箭的兵卒，需要治疗。</p>
死去的尸体，需要搬移。</p>
一直在城楼外，抵挡箭雨的士卒，需要休息。</p>
实际上，守卫关隘的所有兵将，都需要休息。</p>
石脑等六人，每天只敢轮流修行两个时辰，并且随时可能被吵醒。</p>
守关的人，如今不仅是惊弓之鸟，还是强弩之末。</p>
怎么办？</p>
“怎么办？”</p>
李西紧握着纤细的铁制斧柄，用尽全力，却连提起双面圆斧的力气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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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皱着眉头，盘膝坐在了地上。</p>
“再这样下去。”</p>
“士兵们，可要哗变了。”</p>
闻言，剥羽略扯了扯嘴角。</p>
他面色有些严峻，神色尤为冷漠。</p>
“哗变？”</p>
“怕什么？”</p>
“事到如今，大家都逃不了。”</p>
“他们若是哗变，死的只能更快。”</p>
“呵呵。”</p>
闻言，李西略瘪了瘪嘴。</p>
“这次，是真没活路了吗？”</p>
“事到如今。”</p>
“只希望。”</p>
石脑走近了城楼，来到了剥羽的身旁。</p>
他脸上满是倦怠之色，眼中也只有腥红的血丝。</p>
“首领，不要来。”</p>
闻言，剥羽和李西，尽皆沉默。</p>
跟随在石脑身后，手拿红缨枪的跋舌，双眼中流露出异样的神色。</p>
他点了点头，轻声附和着道：“他们不灭我们，目标也只能是首领。”</p>
“换句话说，我们是饵。”</p>
“而首领不来，大概也是因为发现了他们的图谋。”</p>
“或者说，首领逃离了定边郡，却受了伤。”</p>
闻言，石脑，剥羽和李西沉默了片刻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p>
石脑举起铁锤的锤杆，长叹了口气。</p>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p>
“不能连累首领，干脆，我们率军出关吧。”</p>
“拼命，也不是头一次了。”</p>
闻言，剥羽，李西，跋舌三人，再次沉默。</p>
他们沉默了数分钟，便都点了点头。</p>